她手里握着一沓宣传纸,这是她上午利用上班时间制作打印出来的,上面写满了她对家庭的控诉。
女人仍旧将自己置于一个最危险的地方:“是我把他推下去,你们还要救我吗?”
女人惨淡一笑,可是眼里却痛快的很:“我可是个杀人犯啊。”
警察耳麦里早就有人把事情通知他了。
楼下观察情况的警察对着耳麦说:“她现在的情绪有点儿不对劲,和她说,你是杀人犯,但没有人能定你的罪,只有法官能。”
警察全部复述。
“……”
女人收起笑容,让眼泪掉下来,风吹起她凌乱的刘海,露出一张姣好脆弱的、却又心如死灰的面容。从她生完孩子踏入这里开始,她就是这副模样了。
她摇了摇头,低声道:“可是我不想活了。”
她的人生已经毁了。
她想要做的事情被年龄这个门槛挡住,从此往后,她也不会再找到自己的梦想。
她也不想再找梦想了。
婚姻不是什么梦想小镇。
是一处吃人的地方。
是一个杀人不见血的地方。
她逃不出来的。
她早就被吃干抹净了。
不等任何人反应过来,女人说跳就跳,而手里的那一沓宣传纸也随着她的身体飘荡着下来落在地上。
安全气垫没能接住她,但是接住了几张纸。
有人弯腰捡起来看。
有人伸手抓住看。
有人跳起来看。
有人看完面色凝重。
有人看完随手扔掉。
风把扔掉的纸吹过来。
沈漫降下车窗,宣传纸的锐角划过她的脸颊带来刺痛,最后请轻飘飘的落在她的手上。
不是什么反社会的宣传内容。
上面写着的是她痛苦的一生。
字字泣血。
句句穿肠。
最后,她用简单的两个字作为结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