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初兰坐到榻边,望闻问切一番。
手指扫过叶瑾钿脖颈上的红痕,像是什么也没瞧见一般,将手贴上去,默数脉息。
“没事,只是淤血被冲开,想起往事,所以才头疼。”她让药童把助眠的熏香点上,起身去开方子,“开些凝神的药喝了,让她歇歇就好。”
张珉捏紧拳头:“她是不是因为太累了,所以才……”
魏初兰头也不抬,打断他:“我先前说过,她会慢慢散开淤血,恢复记忆。之所以这样,不过是时候到了,与你无关。”
可他的手依然紧握,蹲在榻边,又是心疼又是愧疚地看着叶瑾钿。
谢昭明闻声出外,瞧见张珉,有些意外,再往榻上一扫,便什么都明白了。
他将人带到后院喝茶。
张珉坐在石桌旁,透过兰花旁的冰裂宝瓶窗往内看,心不在焉转着杯,一不留神,错将茶水泼了自己一手。
谢昭明递上袖中布巾:“擦擦。”
张珉接过,随手擦了擦。
谢昭明见他手指泛红,无奈叹息一声,认命去打水给他冲手。
水打上来,把人喊到井边冲洗,也费了老鼻子劲儿。
“你
明知自己……”他低头看了一眼他冒水泡的手,又抬眸瞅他心神不宁往前堂看的模样,无奈摇头,“罢了。”
谁喜欢上一个人的时候,不犯糊涂。
谢昭明给他抹上膏药,问:“她想起多少往事了?”
张珉这才勉强分一丝注意给他。
他摇头:“不知。”
甜甜晕倒之前喊他“阿兄”,也不知记忆恢复到何年。
主要是——
他根本没戴面具,铜面具和黄金面具都没有。
她又如何知晓他就是“阿兄”。
到底是痛迷糊了,还是什么都清楚了……
“那你打算怎么办?”谢昭明从腰带上抽出折扇,给自己扇风。
是呀。
他该怎么办呢。
张珉亦有些怅然。
正发愁,落影便翻墙而入,从天而降。
人影被日光拉长,将枝叶疏漏的点点光斑全数盖过,不见一粒碎金。
谢昭明调侃:“你的手下,还真是有你风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