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宛?”张珉抬眸看李无疾,“北宛近来有动静?”
那群人,还没被他打怕?
居然敢混进京城。
“听说是老北宛王重病,那位小王子想要和大王子争夺王位。”李无疾摊手。
朝堂新旧君王交替时,必定会有动荡。
很正常。
只不过北宛是一个十分看重武力的国家,勇者当道,不论长庶年岁。
小王子生性爽朗直率,智谋不说,那身蛮力的确比大王子强得多。
当年在草原与漠北之间,他们频频追逐交手。小王子虽然输得多,可也输得起,不像大王子,老是窝囊放狠话,使些阴损手段。
基于此,张珉和他们陛下与小王子三人,颇有些惺惺相惜的意味。
他们从各自立场而言,是敌人;可私下也能短暂做做朋友,一起喝酒纵马。
大衍立国时,小王子更是重礼庆贺。
大王子怕是记恨也忌惮这点,所以想从大衍找些功绩,让老北宛王刮目相看。
张珉也想到这点,将文书放下:“那大王子恐怕要失望而归了。”
李无疾松了松手腕,脸上锐气难挡:“谁说不是呢。”
他们两个合手,就算来的是会打洞的草原黑鼠,也休想从他们掌心逃脱。
*
医馆前。
叶瑾钿停住脚步,深呼吸一口气,大步往里走。
魏初兰听闻她来找谢昭明,什么也没说,只让药童将她引去后院内室。
谢灵听闻有人前来,手一抖,画纸全废了。
她将笔丢下,手忙脚乱要找地方躲。
闲看书卷的谢昭明,无奈点醒她:“去侧室好了。”
谢灵赶紧抱着裙子跑去,慌乱中落下一只木屐。
叶瑾钿入内时,谢昭明刚弯腰捡起那木屐,丢进侧室,把门掩上。
她得以与趴在桌底下,只露出半张白皙小脸的谢灵对上一眼。
水灵灵的大眼睛闪过害怕,“欻”一下,缩回桌底的布幔后。
叶瑾钿:“……”
这位妹妹比兔子还容易受惊。
谢昭明侧身挡住门的方向,请她到内室落座:“叶小娘子请。”
桌上图纸还没收起来,叶瑾钿低头便看见那张正在改进的脚踏跃张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