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影双膝都跪下:“我领三十鞭还不行么!”
罚抄书……就免了罢。
这时,张珉才施舍给他一个眼神:“扶风不在,人手本就紧缺,你还领三十鞭,是不想当值罢?”
落影:“……怎会。”
呵,他还不了解这群兔崽子?
张珉嘴角一提,罚他们抄《论书画》一百遍,再行背诵,背不过就加一百遍,直到背过为止。
“相爷——”
属下们一脸苦相,很是为难。
“跃然纸上,栩栩如生……”张珉面无表情盯着他们,“走出这扇门去,我都不好意思说,用这两个词去形容一幅大字的人,是我张子美手下属官。”
最要命的是,这几个兔崽子还是官。
官呐!!
属下:“……”
他们武将,读书少也是很寻常的。
张珉摆摆手:“这件事情没得商量余地。”
落影等人顿时像被塞了十片黄连,一张张年轻的脸庞皱成八十岁老爷子。
“对了。”提起今日之事,张珉就想到日渐温热的天,怕娘子夏日摆摊太辛苦,“你们再找几个面生的府兵,我写一张‘求贤帖’,让他们上门请书生给我办事儿。”想了想,他补充,“高金聘请,但一月的酬劳不得超过十贯。”
他看卖字画的钱,娘子多半不会动,还是得另寻办法挣钱才好。
属下:“……”
他们脑子转了一阵才明白过来。
“是,相爷。”
想了想,张珉还是将酬劳写详尽一些,免得他们开口就是十金百金去砸人。
事情交代下,府兵第二日天不亮就来办。
院门一开,他们便揖礼问:“请问,此宅可是白石先生家?”
几人衣摆沾露,显然已静候许久。
求贤的姿态倒是摆得很足,暂时没有丢他的脸。
叶瑾钿打量他们的穿着,没有回话:“请问诸位是——”
“我们是右相门下府兵。”府兵摆出亲和笑脸,“听闻白石先生智计谋略一绝,于治国治民一事上颇有见解,故——”他往后撤步,双手捧着“求贤帖”,弯腰上呈,“遣某递书白石先生。”
右相?
叶瑾钿心里不安:“不知,右相从何得知外子之谋计如何?”
这么些日子,她也不曾听过有关自家夫君容颜之外的流言。
要不是她与他常论诗书与史书,恐怕也只认为他是个普普通通的教书先生,除了美貌便无甚起眼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