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珉:“娘子所言极是。”
他也没什么,他就是羡慕嫉妒而已。
垂在一侧的手,稍稍用力往下一按,一颗小石子瞬间碾成齑粉,随风飘落草木扎根的土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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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谋不成,次日正坐中堂的张珉,脸色十分难看。
好像他手中握着的文书,不是司空上请修缮京师水道,而是有敌军从水道混入京师,却到现在才发现缺口。
府上文官根本不敢来惹,蹑手蹑脚放下文书就跑,大气不敢多喘上一口。
落影身为近身明卫,却是避无可避,只恨那假装流军的好事儿,怎么就落到扶风身上去了。
“对了。”张珉批完文书,将朱笔丢进洗笔的大肚瓷缸里,随口交代道,“从明日开始,每日申时正至申时末,你们营里五位队正及其各自辖下的三位伙长,若无要事,全部到宅子集合。”
落影好奇:“陛下有新的军机要务交代?”
他们相爷当初不就只领到扫荡流军一事而已么,至于其他紧要事情,如今都是常务了。
张珉起身,捞起《滋水经注》,背手走向他:“我亲自督促你们读书。对外便说,你们高价请我过去教书。”
他拍了拍属下肩膀,往一旁的花厅看书去。
落影:“……”
我命休也。
他踉跄几步,捂着胸口把坏消息交代下去。
一时,相府上空响起震天的惨叫,仿若哀鸿群聚过境。
外头屏气敛息路过的人,被骤然而起之音吓得猛地一哆嗦,怀中抱着的东西掉落满地。
他僵硬转头往旁边高墙看,眼眸缓缓抬起。
下巴都没来得及往上挪一挪,就有一滴浓血“啪嗒”溅落,滴在泥地里。
路人亦惨叫一声,七手八脚将东西拢起来,脸色苍白地爬走。
滋水两岸商贾百姓,闻声探头,只见一仓皇狼狈的影子。
坏了,相府又出大事了!
高墙的巨木上,砍伐伸出墙外枝叶的府兵擦了一把鼻血,垂眸看上一眼:“欸,那蓝衣的谁,你东西掉了。”
路人已没入坊间。
府兵没办法,捞起衣摆将鼻子一擦,把斧头挂在腰间,替他捡起,向同僚打了个招呼,把东西交给巡警京师的左右武侯府兵,让他们把东西给人捎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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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晚,叶瑾钿便听到张珉找到新活计的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