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影一个哆嗦,硬生生激灵清醒。
“相爷,您老又怎的了?”
总不能是回去太晚,被嫂夫人赶去睡书房了,所以心情不佳?
应当不能罢。
他们嫂夫人多温柔的性子,怎会干这等事。
张珉撩起眼皮子看他:“让相府所有明卫出来列队,伙长和队正给我进书房来。”
落影:“……”
进书房等同要关门,要关门等同要算账。
嘶——
他们最近也没闯祸呢。
“还不去是等着我送你吗?”见落影不动,张珉似笑非笑看他,“要不要留你吃一碗汤饼再去?”
落影:“……多谢,不必。”
他匆匆作揖,转头就死命跑,好像怕被什么猛兽追上一样。
张珉被他气笑。
不久,所有人到齐,在庭院列队,足足堵住两个院子。
花盆挪到廊上都不行,那儿还得站一批人。
府兵将其全数搬到后院去。
一众人肩挨肩,几乎要前胸贴后背,转个身都不行,挤得极其难受。
“相爷这是要做什么?”
“不会是我们伙长惹事了吧?”
“难道有人公然违反军纪,需要从重处置?”
“违反了什么军纪,需要这么大阵仗?”
“不清楚,也没有人说。相府内,咱也不敢随便传谣言呐。”
“……”
……
挤在末尾的人,仗着书房听不见动静,多少还能低声嘀咕两句。
书房内的一众人都只敢“眉目传情”,吱都不敢吱一声,也不敢抬头看自家相爷神色。
他们心里哇凉一片,想道:“这阵仗,不会是有人跟春宵楼同流合污,却被相爷逮住了吧?”
张珉许久不出声。
他悠然翻阅娘子交给他的所有话本子。
落影站得腿脚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