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开了。
张珉把面顺下去,搅了搅。
他轻咳一声,蹲下:“娘子你再这么看我……唔……”
黑眸的水光颤动,晃了晃。
叶瑾钿亲了一口便收嘴,继
续托腮:“原来,夫君轻易不让人看?”
“也、也不是。”张珉脑子糊了一阵,待反应过来,连忙又辩驳,“但亦、不那么、轻易。”
叶瑾钿笑着看他:“你结巴了。紧张什么?”
张珉眼眸不自觉下垂,落在那被温水浸润过的唇上,眼睫轻轻一颤,弹起,对上桃花眼。
桃花眼里笑意暄暄如春光。
他眸子也跟着一颤,往旁边轻转半圈,复又对上。
咽喉有些痒。
他喉结滚动以缓解,想要贴上去求索,却难免为昨日之事心虚,欲要起身,寻些事情做做,转移那点儿难耐的心痒。
叶瑾钿扣住他后脖颈,仰头,主动加深这个弥漫桃杏茶盐香气的吻。
张珉手上沾有水和面粉,还有些许油腻,不敢触碰她,只能张开双臂,被动沦陷,小心温柔地回应。
没多久,却又在沦陷中渐渐激发本能,紧紧扣住灶台,握拳横臂托住她脖颈,迅猛进攻,鲸吞蚕食。
——犹如饿了三天三夜的雪狼。
什么温文尔雅,润朗和煦,全见了鬼。
只剩下近乎本能的靠近与攫取。
恨不得主动钻进她身体里,与她的骨血融为一体,永不分离。
如此,便可不必徘徊,不必担忧,不必恐惧。
叶瑾钿感觉她的唇、她的舌,似乎已被连根叼走,如今种种酥麻感觉,全是残存幻象。
要不是柴禾自灶膛掉落,“啪”一声响,溅起火星,她怕是已经被吞了。
张珉下意识单手抱起她躲开火星,放到旁边长凳上安坐,回头将柴禾重新推入灶膛,扫除火星。
做完这些事情后,理智才稍晚一步回笼,重新压制本能,提醒他,他刚才都干了些什么。
他慢慢起身,握紧菜铲,胡乱搅动着犹如他稀乱思绪的汤面。
不管是吻还是抱人的力气,皆非“柔弱书生”所有,他露出的破绽不可谓不大。
娘子那么聪明……
“夫君。”
张珉身体僵直,心跳骤然加剧,像码头上被铁钩一下勾起的木箱,摇摇晃晃,不知落处。
他耳朵也添乱地嗡鸣狂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