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继续试下去,他们恐怕要治跌打。
“十二石以上的弩,我试试将载架的木料换成柘木,再找谢二姑娘商议商议,看看载架还能不能改进。”叶瑾钿掏出纸笔,把问题记下。
张珉宽慰说:“尽力而为便好,能开两次弓,已是优势所在。”
先机在他,足矣。
*
是夜。
月蒙星密,庭院稠叫连连。
窗外檐角枝浓天清,有两只鸟儿站在枝头酣睡。
小黄没有叫,没有闹,它趴在窗下睡,默默陪着还没睡的主人。
张珉洗完衣物,擦干手归来,便瞧见坐在窗台,对照夜色翻阅笔录的叶瑾钿。
娘子秀发微润散落,宽松衣摆顺着墙壁流泻,还有半截拖在木板上,堆叠成一团软云。
他走向前,停住脚步。
待叶瑾钿抬眸看他,才笑着往前:“娘子今日,好像格外心事重重。”
是因为——
从许二娘子的一番话中,察觉出什么了么。
叶瑾钿收起笔录,转身背对窗外,却没落地。
张珉一手压住窗台枕木,一手拉过她微微发凉的手背,用大拇指摩挲,企图擦热。发现不行,他便轻轻拉起,贴在自己脸上蹭了蹭,塞到脖颈里暖着。
“夏夜天亦凉。”他贴近一些,膝盖顶着墙壁,将自己塞进她膝盖之间,俯身望着她眼睛,“小心腹痛。”
癸水,又快到了。
她不能受凉。
叶瑾钿指尖一动,在他脖颈上捏动,把人捏得浑身泛红。
——他的胸口、他的脖颈、他的脸颊、他的眼尾与耳垂,皆泛出润泽的粉色。
张珉咽喉滚动,目光落在那稍有些干的唇瓣上:“娘子渴不渴,我去倒杯温水给你润润唇罢。”
“嗯。”
叶瑾钿松开手。
张珉转身去倒桃杏泡的花茶,先饮了一口,水温恰当才端去。
叶瑾钿一口饮完。
“还要吗?”张珉抬手擦走她嘴角边的水痕,伸手去接杯子,“怎么喝那么急,很渴吗?要不要洒两粒盐?”
叶瑾钿摇头,却没将杯子递给他,反而高举起。
此时夜未晚,外面依旧热闹欢腾,天幕尽头红光隐隐,一声声欢呼随风入户,伴庭院蛙叫蟋蟀鸣。
张珉疑惑抬眸看她:“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