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力气可真大。奥尔加想。她的手腕都有点痛了。
“诶呀,天天和我这个犯罪组织的成员演戏很难受吧。”奥尔加用另一只使不上力气的左手搓搓脸颊,“没关系的,你可以不用继续演的。我不会说的。——”
“奥尔加。”
降谷零突然带着她的手贴在自己胸口,这像是什么郑重其事的宣誓动作。
奥尔加愣愣地看着他,看着他一脸认真的样子,感受着掌心下他心脏鲜活的跳动。
奥尔加的唇嗫嚅几下:“你——”
“不是假的。”降谷零突然开口,“奥尔加,无论是我们的相遇,还是相处,都绝非蓄意。我之所以这么做,只是因为我想要这么做。”
他没有将话说得很明白,可是奥尔加已经理解了他的意思。她低垂着脑袋,长长的发丝遮住侧脸。在长发的阴影之下,她悄悄翘起嘴角,无声笑了。
“是嘛。那就好。零零,可不要骗我啊,不然我会生气的……”
此刻的奥尔加,眼中哪里还有醉意?
她可不仅仅是受伤后恢复得比常人快,她代谢酒精的速度也是常人的数倍。
奥尔加承认,她从来都是一个目的性很强的人。于是“醉酒”这种事,也只不过是达成目的的一种手段而已。
降谷零是个喜欢将一切都默默放在心里的人,即使是像今天这种不够坦率的话,他也很少会说。
奥尔加今天的目的就是听见这句话。
或许真的是她太过无聊、想一出是一出了吧……即使无法判断这话的真伪,但她就是想听。
感受着降谷零胸腔中有力的跳动,奥尔加想,就让它继续鲜活地跳动下去吧。她很喜欢它的节奏。
尽管如此,她还是拖长了调子,用一种委屈的语气道:“你骗人!你现在都不陪我玩了!你天天只跟你的同学一起玩!你一点也不喜欢我!一点也不觉得我重要!”
她可以听见降谷零叹息的声音,他松了一口气,大概有些好笑,又有些无奈。
是了,这样就可以了。目的达到,她应该给这场闹剧一个收尾。那么,“小孩子因为奇怪的占有欲发作而闹脾气”,就是一个不错的因由。
*
奥尔加到底还是没能和降谷零有更多相处时间。
降谷零一向很忙。因为能力超群,组织总会安排给他很多任务,最近就更是这样了。由于奥尔加已经毕业并且不算小孩子了,组织开始让他长期驻扎在日本。
当然啦,奥尔加觉得,降谷零本人也非常喜欢待在日本。只是每次看他忙里偷闲还去帮警察“见义勇为”,奥尔加就不由得感叹现在的卧底胆子真大。
好在组织里的人大多皆是耳聋目瞎的,居然一直都没能发现他的异常……
奥尔加也开始忙碌了起来。大学毕业后,组织自然不会再给她偷懒的机会,几乎是立刻就有任务被安排给了她。
于是,降谷零刚飞日本没多久,奥尔加就买了机票,也要前往日本了。
临行前,松田阵平来找了她。组织现在还不信任松田阵平,自然不允许他和波本一起去日本。
“说好的‘普拉米亚’”呢?虽然这么说着,但松田阵平显然也是刚想起来这一茬的样子。
奥尔加回忆了一下,记起来自己当时曾跟松田阵平说过,如果他跟她走,那么她可以把普拉米亚交给他,任他处置。但很可惜——
“你可不是自愿跟我走的。”奥尔加耸耸肩,“所以,这个交易不作数了。”
当时的松田阵平已经被炸弹去掉大半条命了,意识不清之下被奥尔加派人弄去了纽约。再后来,他大概算是不得不留在了组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