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岫没听说过结发兄弟,只听过结发夫妻,但每个世界有不同的文化,他不清楚是不是自己的认知跟本世界有差,随意“嗯嗯”两声,点头答应了。
姜禾风托起青年的发尾,化灵力为刀刃,从不同的地方各自寻了几根,差不多足够之后,他又揪起自己鬓边长发,干脆利落地削了一把。
发丝交缠,红绳相绕。
与白皙如玉的指尖相衬,平白生出几分暧昧。
云岫睁眼,看到的便是这一幕。
他内心觉得别扭,移开目光,催促对方帮他按腿,“快点呀,你答应过我的,等会望月过来,我就没时间了。”
姜禾风小心收好缠绕好的发丝,闻言不由动作一顿,语气淡淡辨不出心情如何,“那便让他等着。”
大概人心都是不能满足的,他在云岫心中待了那么长时间的第一,享受了那么久的优待,以为这份特殊是永久性的,没想到突然有个小徒弟要篡位,自是不虞。
云岫对人的情绪感知本就迟钝,姜禾风喜怒不形于色,他更是无法感知,便小声嘟囔道:“那可不行,他是我宝贝徒弟。”
“他是你宝贝徒弟,我是什么?”
姜禾风没忍住反问一句,但话音落下,他便有些懊悔自己在云岫面前怎的如此轻易破功,就像面对心上人吃醋的毛头小子一般,说话毛毛躁躁、不过脑子。
云岫没有半点迟疑,理所当然道:“你是我宝贝朋友呀!”
姜禾风内心微微哂笑,没听说过“宝贝”和“朋友”这两个词能扯到一起,但他强行憋住继续问询的欲望,抿着唇垂着眸,帮云岫按腿。
青年膝盖以下的小腿浸在凉沁沁的湖水中,经过湖水的浸泡,肌肤滑腻似酥,触手温软,仿佛上好的暖玉。
云岫配合姜禾风的动作,将腿从湖水中抽离,因为不想弄湿竹马的衣袍,脚趾尖踩在对方膝盖的洁白布巾上,等待对方帮他擦干小腿。
然而,他不知道这个姿势有多令人遐想。
平时将人遮得严严实实的宽大衣裳,这会儿凌乱异常,亵裤往上拉到腿根,外褂向两边滑落,几乎露出整个下半身。
姜禾风后知后觉意识到,他的好友有一双骨肉均亭的长腿,浑身皮肉白里透红,尤其是大腿从不见光日的那块区域,饱满莹润,似乎触摸上千万遍,都不会令人感到腻味。
白日耀阳直射,姜禾风握住好友细弱脚踝的手不由收紧,仔细看去,眼神还有点发直。
他迟迟不动,引得云岫不快地轻踹他一脚,拉长嗓音说话时,宛若撒娇,“你行不行呀?实在不行我自己来……”
姜禾风还有些没回过神,别看他出入的酒色场合次数很多,但他见多了皇兄做这档子事,自小心生厌恶,另类的洁身自好了。
偏生他皇兄性情恶劣,一次不落地邀请他,无论他表现得多么清心寡欲,回去之后,必定食不下咽,看到食物便会下意识想起皇兄一边抱着娇妾白日宣淫,一边与他喝酒吃肉。
可现在,他好像变成了与他皇兄一般令人作呕的人。
明明好友没有刻意勾引,他却总看着好友的身体,思绪歪到对不起好友的地方。
内心煎熬不已,整个人像是被架在烈火上炙烤,姜禾风依旧无法自控地替好友按腿。
他像是分裂成两个人,一面想着自己状态不对,该闭门不见客,独自冷静一段时间,一面着了魔似的按着青年精致雪白的脚踝,直至那一小片娇嫩皮肤发红也不舍得松手。
云岫原本没感觉,被他摸着摸着,小腹起了一丝异样的燥意,连用宽大的下摆掩饰生理反应,面红耳赤地坐起来,佯装无事发生的样子。
他一叠声道:“不按了不按了,有点不舒服。”
手中把玩的脚踝消失,姜禾风的心也像是空了一块,他忽然想起望月,直觉要想成为好友心中的第一位,便要更亲近、更亲密。
……怎么亲密无间法?
男人睫羽轻颤,掩去了眸底浓黑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