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务生摇头。
云岫没为难他,道谢过后,找礼堂负责人派了辆车送他回家。
他们家住的地方就在清荷院旁边,在接手这边的屋子后,云父云母便将其重新装修了一遍,风格与他们常住的家有些相近。
云岫穿过全院,踏入客厅后,发现客厅的沙发上坐满了人。
准确来说,坐满了剧情点所需的主要人物。
云父云母做一边,云鹤云迁坐另一边,岑助理站在云鹤的背后,宽大的茶几上摆着一件破破烂烂的西装,正是他中午毁掉的那件。
其实云岫也不想把衣服搞得这么不堪入目,但他不清楚西装防不防水,就算把它泡洗手池,他不能确定是否达成目的,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剪坏来得容易。
饶是他早有心理准备,面对三堂会审的场景,不禁提起了一颗心。
有一种说法,人是由记忆构成的,失去了记忆,转生投胎就不再是以前的人。
从云岫做任务的行为模式上,就能看出他是个沉浸式体验派,他接受了原主的记忆,完完整整将自己代入原主,接手原主的一切,所以他当初遭受云鹤的严厉警告时,才会生那么久的气。
他在乎父母,在乎家人,受到家人的指责训斥也会难过伤心,可他又不能不做任务,“原主”与“自己”的人格并存,思想有时候会有割裂感。
最先说话的是云父,“小崽,是你剪了二哥的礼服?”
平日里,云父对云岫一向宠爱宽容,如今却板着一张脸,云家人特有的浓颜五官令他看起来异常严肃冷厉。
“没有啊!”云岫佯装迷茫,“二哥礼服被人弄坏了吗?我说二哥怎么换了一套。”
为了不显突兀,他没第一时间承认,不然会使他的动机不是破坏宴会,而是另有所图,他不想事情变得复杂。
云父闻言,没有说话,扬了扬下巴示意岑助理拿证据来,看向云岫的眼神带着一丝恨铁不成钢的意味,“小崽,你可能不清楚,我们家在你出生后安装了摄像头,让我能够实时察看你妈妈和你的情况,没想到……”
当年云母生下二胎,她以为是自己孕期乱吃东西进而导致孩子身体弱,出现了产后抑郁的症状,云父尽可能陪伴妻子,可总有外出的时候,摄像头就是那时候安装的。
他不想刺激妻子,选用的是小型摄像头,而且他们家屋顶高,下面的人不仔细看发现不了。
后面的话云父没说,但不耽误云岫帮他补全。
他看到了平板上播放的监控画面,自己狗狗祟祟钻进云迁房间,十分钟后出来,恰好是云迁在楼下做造型的时间点,直到云迁回房间发现礼服坏了,楼上没有一个人。
还有一种可能。
云岫酝酿片刻,眼眸便涌上晶莹的泪珠,他嗓音微颤,眼眸不可置信看着云家众人,“所以,你们怀疑是我弄坏了二哥的礼服?”
那双顾盼生辉的眼眸溢出大滴大滴的眼泪,顺着白皙的脸颊滑落,啪嗒啪嗒打在衣襟,这幅小可怜的模样哭得云父云母心软。
云妈妈不太忍心,“要不这事就算了吧?”
就连云迁也心生不忍,张口想说些什么。
云鹤看了眼被眼泪攻势击退的家人,本能使他不允许云岫出现道德上的瑕疵,狠下心肠说:“不行,无论是谁做的,今晚都要查清。”
他想知道,到底是自己人做的,还是别家派来的人做的。、
然而这话听在云岫耳中,变成了另一种含义。
他想过他演了这出大戏,云迁会当场反驳,厉声质问他为什么要污蔑人,也想过云父云母为了家庭和睦,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却没想过云鹤会站出来说坚持查清。
他不是攻略下这人了吗?
云父云母和云迁也是一脸震惊地望向云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