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一次,不再是以往任何时候那样不堪、绝望和害怕。
“温降初,你怎么又哭了”沈秋渡有些无措,无奈的话语里夹带着的是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情意。
沈秋渡放开被子,转而试图将温降初抱进怀里,可是身型的差距,让他仿佛是将自己送入虎穴,等他反应过来时,自己已经主动地埋进温降初的怀抱中去了。
是沈秋渡先前从没感受过的极致、紧到窒息的拥抱。
小麦肤色下粗壮的手臂如黑蟒发狠地缠绕住沈秋渡的腰肢,烫人的掌心覆上肌肤,有意无意地推着沈秋渡将他往怀里送着。
腰腹相贴、骨骼相硌、心跳相躁。
耳边是哭声与喘息声的融合,心脏酸涩到涌出眼泪,旧时绵延不堪的疼痛慢慢被抚平,彼此的温度在这一刻得到传递。
有时候,爱欲凝在一起的拥抱,比亲吻更要直戳人心。
他们依偎在一起,就像两只受了伤的小动物,成为彼此唯一的依靠,互相舔舐伤口,感到自己是爱与被爱着的,也是被人所需要的。
瞿麦和凌霄花气味纠缠不分,沈秋渡已经分不清时间的流散,只能感受到温降初一遍又一遍的吻落在他的头顶、脖颈和脸颊。
“温降初别、别弄了”
沈秋渡被细碎的吻弄得有些迷糊,抬手轻轻推开他,昂起头对上温降初红了的眼角。
他眼角旁的那颗泪痣,惹得沈秋渡下意识用手指去碰,温降初也听话地将面颊靠在沈秋渡的手心,深情眼中只有沈秋渡一人。
又是一滴落泪,恰巧被沈秋渡接住。
“温降初,”沈秋渡无奈,“我也喜欢你,所以不要哭了,好不好?”
毕竟沈秋渡他,真的看不得别人哭,他真的不会哄人。
“沈秋渡,我只是太开心了。”温降初轻笑出声,额头抵了下沈秋渡的额头,“终于,终于听到你亲口说喜欢我了。”
“我的喜欢对你来说,这么重要吗?”沈秋渡微微歪了下头,原来自己的感受被人如此在乎,心口竟这般充盈。像是无论身子落在哪,都会被人接住。
这种感觉,真好。
是沈秋渡以前,从未敢奢望的。
“很重要,比什么都重要。”
温降初俯下身,薄唇蜻蜓点水般碰了下沈秋渡的眉眼,声音有些紧张,“所以秋渡,我们是不是——”
沈秋渡微微瞪大眼睛,立刻抬手捂住温降初的唇,“这个这个我觉得我们还得再等等。”
温降初的心彻底坠了下去,碎了一地。瞳孔黯淡褪色,只是还是故意借沈秋渡的力用唇亲吻他的手心。
感受到那股炽热,沈秋渡“唰”的一下抽回了手,垂下眼睫道:“温降初,我准备和朋友一起回贫民窟了,那里需要我,也是我自愿的。”
“而且,我很担心,担心我们之间的喜欢只是因为两个人碰巧生活里有个空子,而我们身边正好有彼此,这才在一起去填补缺漏。”
“我也怕这种喜欢的感情,太短暂易逝去。我离开之后,这种连接会不会慢慢淡化,甚至断开。”
“温降初,我想我已经不能再去赌一次真心了。”
“我知道。”温降初揉了揉沈秋渡的头发,“其实秋渡,你回到贫民窟,是我一早就意料到的事情。现在我身边不再安全了,宋家那边的人可能随时会以你为要挟逼我交出部分重要的合作和地产。”
“但是我对你的喜欢,已经不只是简简单单的看到你会感到欢喜,我生活里的一切与你都有关系,从我少年时到现在,你早已经是我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了。”
“你不在我身边的那些年,我的心口才会留出一个口子,那是为你专门留下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