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阿姨’两个字时,顾令仪不悦地抿了抿唇。
“你家研究院还没上市的那款活血化淤药膏,多给我来些。”
“你受伤了?”闫珂语气有些急。
“嗯,尽快。”
“得嘞!”
涂在姜砚卿膝盖上的这款,对治疗瘀伤有奇效,揉搓了大半个小时,肉眼可见的,乌青颜色浅了半个度。
顾令仪把姜砚卿抱起来,正要给人往房里送,怀中清冷的声音响起。
“书房有轮椅。”
嗓音略哑,许是方才涂药时忍着疼痛,憋的。
这是不让顾令仪进主卧的意思。
姜砚卿是懂过河拆桥的。
顾令仪没跟患者计较,好脾气地把人放到轮椅。姜砚卿操纵轮椅的的动作熟练,跟用自己的腿似的,顾令仪看着很不是滋味。
眼看轮椅就要进主卧,她大跨步过去拦下,微抬下巴,骄矜又霸道地通知姜砚卿。
“在你的伤势完全恢复之前,我会一直住在你家。”
女人坐在智能轮椅上,即便刚才经历过深入骨髓的疼痛,眼尾染着轻微的红,此刻面上还是冷冷清清的,寡淡无欲,没有表情。
平淡地凝视着她,轻嗯了声,道了句谢,便绕开顾令仪回房。
回房之前又被拦下。
轮椅操纵得再如何灵活,也比不上那双大长腿。
顾令仪递来一个保温袋。
这个袋子,是和另一袋药一起放在茶几的。
“吃了再睡。”
顾令仪把轮椅推到餐桌,拆开保温袋,一碗素粥映入姜砚卿眼底。
沉寂了一整天的胃部,在此时才缓缓奏响。
·
顾令仪理所应当地留了下来照顾姜砚卿,丝毫没把自己当外人。
不过有她在,姜砚卿的佣人就不会现身,颇有种王不见王的感觉,仿佛在较量谁更能照顾好姜砚卿。
翌日清早,给患者准备早餐的顾令仪就翻了车。
鸡蛋糊了,牛肉老了,鸡胸柴了,豆浆咸了,青菜黄了。
站在灶台前,风情美人的眉心高高拧着,仿佛在看什么世纪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