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门关上的声音闷沉,仿佛就响在耳畔。
清冽的桃花酒香气和灼人的体温,再次消失在她的世界。
膝盖仿佛被千万根箭矢穿过,密密匝匝的疼意,在顾令仪走后汹涌席卷而来,骨髓和灵魂都在颤抖着疼。
连带着自电梯门打开,见到顾令仪后,她强撑着正常走路和屈膝的那一份代价,现在也一并还了回来。
平静的面容,终是在无人的时刻流露出了半分情绪。
眉心痛苦地微微蹙着。
声控顶灯骤然熄灭,浅浅阖着的眼皮再感受不到一丝光亮,承受着万般折磨的人儿更没有多余精力去唤醒灯光。
车水马龙声响被隔绝窗外,少了一个人的家安静得可怕,就连呼吸声也近乎不可察。
良久,姜砚卿缓缓睁开双眼。
大门没关好,还剩了一条缝,难怪方才能听见电梯关门的声响。
她扶着墙壁缓慢起身,只这个动作,几乎就使尽了全身力气。
美人双腿颤抖,唇瓣泛白,弱柳扶风。
掌心握着把手,将要关上之时,一股不可抗的力量把大门往内推,很轻,但姜砚卿已经承受不了更多的力量了,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往后倒去。
平淡无波的瞳孔倒影着方才见过的风情美人。
顾令仪手里拎的东西扔到助理怀中,三步并两跨进门,在姜砚卿堪堪要摔倒的千钧一发之际,及时把人捞进怀里,一连串动作后她呼吸急促。
把姜砚卿抱到沙发,压着声音勒令道:“坐好,不许动。”
妩媚生姿的眉眼,此刻满是后怕。
姜砚卿看着她走到玄关,接过门外助理递来的两个保温袋,放到茶几。
语气温和:“腿,伤哪儿了?”
在外令人闻风丧胆的姜校董,此刻睫毛微微颤动,一言不发,眼眸低垂,俨然一副三好学生的模样,但就是不回答顾令仪的提问。
所幸顾令仪也没打算等姜砚卿的回答,单膝跪在姜砚卿身旁,一颗颗解开旗袍侧开叉的挂扣。
姜砚卿的旗袍虽然长度到脚踝,但是侧开叉的款式,挂扣一向扣得严实,从未有人见过姜校董穿着开叉旗袍是何种冷清又禁欲的模样。
白皙小腿暴露在空气中。
常年被布料包裹的肌肤突然裸露,姜砚卿不太适应,微不可察地瑟缩着,在意识到对方是顾令仪后,缓缓呼出一口气,紧绷的身子也渐渐松缓。
望着对方细心解扣的修长指尖,她回想到顾令仪八年前的生涩。
再对比如今的熟练。
这八年,顾令仪解过多少女人的衣扣,才能练就了如此炉火纯青的手艺?
姜砚卿眼睫震颤,缓缓阖上眼眸。oxiex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