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人也管她叫顾董,可没谁能像姜砚卿一样,念出一种似近似远的朦胧感。
她还是更喜欢八年前的称呼——
顾学妹。
被子送进洗衣房后,姜砚卿出来给顾令仪沏茶,全套沏茶流程完整,赏心悦目,茶的甘香气味缓慢飘荡。
纤白长指轻轻推来茶盏,指尖触碰杯壁,微微泛红。
茶面微晃,像顾令仪泛起涟漪的心。
轻呷一口,唇齿留香。
顶级白毫银针,还是荒野的品种,稀缺中的稀缺,不标价销售,而是直接拍卖。
“姜校董大方。”
顾令仪姿态慵懒,后背完全陷入沙发软靠,那双狐狸眼舒服地弯起,活像只狐狸精,给冷冷清清的家里添却几分懒散的恣意。
姜砚卿坐姿却如在车上、在何家时一样,双腿交叠斜放。
粉薄的唇瓣轻抿杯口,仪态端庄,完全没有在家里的松弛感。
茶汤热气熏得冷感美人的鼻尖泛起一抹粉色,只是依旧冷淡。
“既如此,我也不和姜校董拐弯抹角。”
顾令仪神情严肃。
刚才姜砚卿邀请顾令仪进门的那句话是——‘顾董,倘若要商谈事情,请。’
顾令仪不会用姜观盛那个人渣的事情来吊着姜砚卿,所以有些话要说在前头。
姜砚卿:“顾董请说。”
“姜观盛的事情免谈。”
姜砚卿却似早有预料般,微微颔首。
“好,我知道了。”
她说完起身,以为对方要赶人,顾令仪自觉站起来,却见去而复返的旗袍美人,抱着一床薄毯和枕头。
什么也没说,神情还是清冷的,双膝径直跪在沙发旁,纤薄腰背笔挺,眸光专注地——
给顾令仪铺床。oxiex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