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啊,大哥大嫂的孩子、姜家的长孙,就是要有这种大丈夫的担当。”
十多辆保姆车关门,掩上了那些夸赞的声音。
春意打烊,老板询问顾令仪和姜砚卿后,微微颔首,关上大门。
门前只剩硕大的悬浮招牌亮着暖光。
夜晚的商业区几乎是无人区,高楼光屏永不熄灭,各家简洁易懂的宣传语在楼顶跳动。
不同于千篇一律的文字,池音不需要宣传语,偌大的logo光屏,在总部顶空安静缓慢地旋转。
在深夜,方圆可视的数十公里内,住宅区居民都会在某段时间,或者某个时刻,清晰地看到这个淡淡的logo。
它不会打扰你,但会在你需要的时候,及时出现在你的视野中。
偌大街道只剩孤零零两人。
她们恰好站在明亮的光束下。
微风吹拂,顾令仪走动,发丝被吹在身后,昂贵的手工皮鞋踩在地面,发出闷沉声音。
一下下,踩在自己心尖上。
直到打在姜砚卿身上的灯光,完全被她的身影笼罩,她才停下。
一股熟悉的香味不受控制地钻入鼻尖,不浓不淡,是那款香水的尾调。
快要散尽了,才被顾令仪捕捉。
“姜、校、董。”
她慢条斯理地念着这个职业称呼,仿佛品咂到了什么意味,眼尾微挑,似平静又似暗含嘲讽。
街道空旷,女人轻声的呢喃随风飘散。
她似乎只是打了声招呼,再无下文。
姜砚卿始终保持不动,不往前也不躲避。
算上鞋跟的四厘米,比顾令仪裸高还要矮三厘米,需要微仰下巴看她。
刺眼的光被遮挡,姜砚卿得以看清面前之人。
“顾董,姜观——”
顾令仪并不想听那些话,直接打断。
“我清晨起床就在家处理工作,然后马不停蹄赶去证监,敲了钟和别人谈合作。午饭只吃了些就被何太太叫到何家庄园,期间工作一直不停,还要提防性病患者,然后被撞伤。
回公司后一直在忙,直到一个小时前才吃上饭。我同事被你的堂弟猥亵,我需要妥善处理这件事情、安抚同事,现在还要应对你们罪大恶极的姜家人。
姜校董,这就是我从今天清晨五点半,到此刻深夜十一点的所有行程。
我很累,也并不想继续站在这里,和你协商怎么保释你那故意猥亵伤害了我同事的堂弟,明白吗?”
平时慵懒、话都懒得多说两句之人,几乎不带停顿地吐露出一长串话。
但,怎么会有人把拒绝说成了行程报备,还顺带给后背那微不足道的撞伤卖惨。
顾令仪在心里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