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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 21 章（第2页）

可才睁开眼重新适应光线，便见一个人安安静静地坐在书桌边的轮椅上，清瘦的人儿坐姿端庄，戴着隔音耳罩，指尖缓慢翻动纸质书。

隔音耳罩夹乱了鬓角的几缕碎发，功能也足够强大，让看书的美人沉浸其中，并未意识到书桌前的顾令仪在看着她。

阳光斜斜洒落，半边身子被光束笼罩，乌丝泛着柔顺的光泽。

美人通身的典雅、端正和大气展现得淋漓尽致。

一时间，顾令仪被这样温馨静谧的画面俘获，心尖软成一滩水。

倘若时光能够停留——还是不要停留了，姜砚卿膝盖还疼着呢。

坐着的冷美人突然抬头，但没看向顾令仪，甚至刻意避开了视线，不去看光屏，只聚焦在……桌面的那个杯子。

水喝剩一层，姜砚卿把书放到腿面，伸手去够玻璃杯。

堪堪碰上杯壁，手背被温热掌心覆盖，熟悉的温度灼得指尖微蜷。

姜砚卿抬眸，看到的便是顾令仪那略带愠怒又有些心疼的狐狸眼。

“我上午喝的水都是你倒的？”

顾令仪拧着眉心，她一直在忙，完全没留意过水杯里的水会不够。

在公司有助理给她倒，在家有智能机器，是以她喝得理所当然，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姜砚卿：“嗯。”

惜字如金。

语气和跪着给顾令仪换鞋一样的理所应当。

药膏就在顾令仪手边，她拧开盖子，取下姜砚卿的静音耳罩，指尖在凌乱的乌丝间微微顿住，很自然地帮人把头发顺好，轻轻别在耳后，然后不自然地撇开眼神，不与对方直视。

慌乱之下，语速飞快也不过脑：“扣子解了让我看看腿。”

顾令仪还没完全退出工作状态，命令的语气自然而然脱口而出。

但这话里的内容，谁听了不说一句流氓？

漂亮流氓也是流氓。

严肃的语气中带着轻佻和散漫，仿佛美人不解扣子，她就要亲自动手。

出乎顾令仪意料的是，姜砚卿古井无波地弯下那截柔韧的细腰，乌丝散落，葱白段般的指尖自下往上，一颗颗解开扣子。

动作仿佛被放入慢镜头。

纤长笔直的腿缓缓映入眼帘，顾令仪眼底一片粉白。

上过一次药，彼此都熟悉了对方的节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