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茯苓是他娘自己研制的伤药,祝亭这金尊玉贵的小少爷怎么知道的?还知道好不好用?
祝亭却眼神躲闪:“你、你管我怎么知道的,赶紧拖着你的断腿滚吧,少在这里丢人现眼。”说完便哼声走了。
祝欲看了眼手里的药,觉得祝亭比他更需要吃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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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
祝欲很小声的唤了一声,趴在院门边上往里张望。
无人应答。
不在?
祝欲刚有些庆幸,谁知才抬脚,就听得一道温婉的人声。
“阿欲,舍得回来了吗?”
她问话的声音温温的,却很有力量,并不柔弱。
祝欲冲她弯眼一笑:“哪有人不回家的,你和爹都在这里,我当然要回来呀。”
他一边往里走,一边问:“爹呢,怎么不在?”
“主家找他说事。”苏秦过来扶他,让他在院子里先坐着。
祝欲仰头问:“说什么事?我的事?”
苏秦看他一眼,没有隐瞒,点了下头。
祝欲倒也不意外,他上长明前就知道此事无法善了。长明那边因为桃花符不会太为难他,祝家这边却仗着有个主家的名头在,一句话就能对他们这些旁支呼来喝去,他爹这次只是被叫去说事,没准过几日他自己就要被上家法、关禁闭了。
“那晚上我做软酪给爹赔罪。”祝欲笑着说。
苏秦指了一下他的腿,也是笑着的:“你来做?”
“嗯!我来。”他语气欢快,“我可是身残志坚的典范,这点小伤哪困得住我?”
“对了,娘你看看这些药,用得上吗?”
祝欲将布袋里的东西倒出来,瓶瓶罐罐堆了小半张桌子。他扒了两下,不禁腹诽:这么多,难怪那么重。
苏秦挑了几样闻了闻,问他:“这些药,哪儿来的?”
“祝亭给的,说是用剩下就送我了。”祝欲从一罐药里抬眼,“还怪好闻的……”
苏秦笑笑,道:“祝亭这孩子心善。”
“他心善?”祝欲笑了声,“一个刻薄小鬼罢了,哪里心善。”
苏秦仍是笑,将手中药瓶递过去:“他送你的这些药可都是上乘。”
“上乘?”祝欲疑了一下,很快又觉得祝亭不可能那么好心,“锦玉堆起来的人,这种上乘药多的是,不见得就是心善。”
从小时候起,祝亭对他就多有嘲讽嫌恶,他可不信这样的人会待他心善。
不过,话虽如此,晚间时祝欲还是多做了一份软酪,送去了祝亭住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