触手小心翼翼缠住青年的腿根和腰肢,它盯着青年的睡颜看了半晌,忍不住吻了吻青年的眉心。
“唔……”睡梦中的青年眉头皱得更紧,小章鱼有些不知所措,直到青年主动往它怀里蹭过来——
它的触手缠得更紧,几乎要压入青年的肌肤。
一寸一寸,不愿分离。
……
第二天一早,鹿丘白看着自己腰上的红痕,长久地沉默。
他与枕头边的粉色橡皮泥对视,粉色橡皮泥舒展身体,无辜地眨巴眼。
“……”fine。
鹿丘白觉得应该是见鬼了,自己找个时间驱驱邪会比较好。
今天依旧是休息日,不需要去研究院上班,但鹿丘白还是收拾东西,往研究院去。
不为别的,趁着没有人在,他要找找看,有没有什么能够证明他的猜想的线索。
出发前他还特意查询了男人的工作动态,确认对方的IP正在哈米吉多顿之外的城市,安下心来。
研究院内果然没有人,除了值班的大爷,在看见鹿丘白时打了个招呼:“哟,小鹿医生,你又来加班啊?”
鹿丘白笑着递给大爷一根烟:“对呀,麻烦您帮我保密。”
“知道知道,不会让你爹知道的。”大爷边说,边嘀嘀咕咕,“这么爱工作的孩子去哪找啊,我家那个都快烂在家里了。”
他当然不知道,鹿丘白今天不是来加班的。
绕进大爷的视线死角后,鹿丘白扭头走进监控室,先掐断了监控——他有除男人之外最高的权限,关闭监控不在话下。
紧接着,鹿丘白把准备好的备用监控画面导入,营造一个小时内无人进入的假象。
做完这一切,他抹去了自己的指纹,快步向男人的办公室走去。
男人的办公室在研究院最高处,只有一座专用电梯可以到达。
鹿丘白乘坐上电梯,白色浮光的平台一路上升,透过透明玻璃的外围,哈米吉多顿的景象一览无余。
换做以往,鹿丘白一定会感慨哈米吉多顿的伟大,但此刻他的目光,却忍不住投向城市边缘那一片茫茫的黑暗。
真是奇怪啊,为什么过去他乘坐了电梯无数次,却都没有注意到不远处的黑暗呢?是什么蒙蔽了他的视听?
鹿丘白越想越是心惊,这过去代表着自由的高塔,俄而好似成了囚禁无知者的牢笼。
终于,电梯在顶层停下。
机器扫描了鹿丘白的虹膜,没什么障碍地放他进入。
鹿丘白反手删除了访问记录,他没有开灯,办公室内一片漆黑。
饶是如此,依旧能看到各种奖状、奖杯,装裱在醒目的位置,这是属于他的父亲——本世纪最伟大的科学家的荣誉。
这些奖状奖杯在黑夜里发着光,璀璨的荣誉托举起哈米吉多顿,可或许背后的漆黑才是它真正的模样。
鹿丘白走到父亲的办公桌前,他记得,自己很小的时候,就是坐在父亲的腿上,好奇地看着父亲电脑里的精密数据。
那些数字就像宇宙中的繁星,深深吸引着他,最终鹿丘白也毫无疑问地成为了一名研究员,他聪明又有天赋,所有人都认为他会是父亲最完美的接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