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再回到公寓时,出事的公寓已经被彻底清洁干净,就连血腥味也被香氛气味取代,此刻大门紧闭,邻居从门前路过,绝不会想到屋内早已没有活人。
“哎呀,今天又有香味了,又是哪家香水公司来推销了?上次那个不是刚走吗?”
鹿丘白愕然停下,扭头快步追了上去。
“上次也有香水公司来推销?是什么时候?”
邻居看见他还很惊讶似的:“呀,鹿医生,你忘记了?就是两周前吧……诶,说起来那时不是你去接待的吗?”
是吗?
鹿丘白茫然极了,印象里他没有接待过什么香水公司,却只能顺着话头先肯定:“啊,是,是啊。”
邻居走了,空留鹿丘白一个人,在原地发抖。
对啊……
这间公寓,这个哈米吉多顿,真的建立以来只发生过这一件恶性事件吗?
至少在鹿丘白的印象里,是从来没有发生过的,但如果……他的记忆也出了问题了?
究竟是真的只此一起,还是说……他也被篡改了记忆?
思及此,鹿丘白的脸色更加难看起来。
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最近几年,有很多户人家,都没怎么看见了。
他们也是大门紧闭,但门口并没有积灰,所以邻居们只是认为,恰好没有遇到。
可如果……不是呢?
如果是有人一直在清扫地面的积灰,伪装房间还有人居住的假象呢?
那么那些人……去了哪里?!
“……呃!”
头疼又开始激烈袭来,鹿丘白剧烈喘息,脚步踉跄地回到自己家中,一关上门他就支撑不住,滑坐在地捂着脑袋翻滚。
这一次的疼痛比以往更加强烈,鹿丘白甚至生出了灵魂剥离的濒死感,眼前一片虚晃,忽明忽暗。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痛得失去了意识,直到一阵铃声将他叫醒。
刹那间他甚至感知不到四肢,这才意识到自己蜷缩在地上,已经冻得失去了知觉。
如果不是这通电话,他再这么昏迷下去,明天肯定会发烧。
鹿丘白看了一眼手机,是父亲的电话。
父亲……
鹿丘白犹豫片刻,摁下了接听键。
“父亲……”
他的声音还有些虚弱。
男人迅速听出了不对劲:“你怎么了?身体不适?”
父亲情绪内敛,不苟言笑,但鹿丘白能从他急促的语气中听出关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