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破碎的音节从颤抖的喉间溢出:“又有人为我死了……又有人因为我……对不起、对不起……”
愧疚和负罪感快要让他喘不过气,可他道歉的对象却已经再也无法听见。
鹿丘白难过得快要死了,眼泪把男人的绷带都打湿,他抱着戚言州一声声地道歉,俨然将戚言州当成支撑自己的力量。
戚言州整条鱼都僵住了。
祂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心里的悸动,一边觉得能够为他而死是对方的荣幸,让小鹿为之落泪堪称罪不可恕。
一边又想,青年在祂怀里哭得浑身颤抖的样子……
真可爱。
戚言州另一只手也环了上去,这样一来青年就整个人都被祂圈在怀里,青年并没有反抗,他的腰极软,因哭泣而不断发着抖。
祂亲吻着青年的眼角,将眼泪都舔去。
鹿丘白不轻易崩溃,一旦崩溃便会持续许久,戚言州数不清自己听到了几声道歉,感觉再哭下去祂的小鹿就要脱水了。
直到耳边传来颤抖的气音
“戚言州。”
祂本能地应了一声,心里很清楚这是祂的名字,即便在这里所有人都叫祂“七号”。
戚言州的触手缠住鹿丘白腿根,并得寸进尺地往他怀里钻。
“是你杀了苏愿。”
戚言州的触手刹那间停下蠕动。
第127章【怠惰】
戚言州脸都僵了。
按照祂的猜想接下来应该是一段温存,现在却俨然变成了没有拷打的审问。
偏偏青年此刻依旧泪眼婆娑,戚言州无法也无心去探究他眼中究竟是难过多一些,还是恼怒多一些。
祂没有想为自己辩白,因为祂清楚但凡是鹿丘白嘴里说出来的判断,都是他已经确信的结论。
是怎么被发现的呢?
小章鱼七条半触手搭上一个脑袋,加起来一共八个半脑子,都想不明白。
鹿丘白握住祂的触手:“钻管道的滋味不好受吧?”
他早就开始怀疑,苏愿的死是戚言州的手笔。
毕竟通风管道这么狭窄的地方,不仅活人很难爬进去,对污染体来说行动也很困难。
不是所有污染体都懂得改变自己的形态。
但戚言州曾经钻过通风管道,在第三天的时候还通过通风管道拍扁了一个试图染指他的污染体。
厕所的通风管道里那些不可名状的液体,就是章鱼触手爬行时留下的痕迹。
除了戚言州,鹿丘白想不出第二个可能。
而小章鱼此刻的表情证明了他的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