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他们的脸上手上还沾满油腻,看起来就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
紧接着,一个披着白色羊绒长袍的老人,从门口走进餐馆。
——觋。
向导口中,【蕲】的代行者,竹溪镇的巫师。
他的脸上戴着一副羊头面具,裸露在外的手掌皮肤异常粗糙,布满皱纹,光从这只手掌判断,觋至少有七十岁了。
但他步伐稳健,丝毫不像是这个年纪的老人。
觋在中央的大桌子后站定。
这张桌子先前摆放着刚烤制完成的烤全羊,此刻经过哄抢,已经只剩下羊骨架。
觋对混乱的桌面视若无睹,用方言对着服务员说了一个词语。
“羊血酒。”陈子溪道。
服务员立刻从厨房端出两壶酒来,一壶放在觋左手边,一壶放在觋右手边。
觋又说了什么,这次是一串长难句。
陈子溪面色一变:“好像是规则。他说,接下来,他会请【蕲】主导这场宴席,所有人都要上前领取一杯羊血酒……”
“【我只会倒左手边的酒,不会倒右手边的酒。】”
“【如果我倒了右手边的酒,倒酒的不是我。推辞三次后,喝下去。】”
留给众人反应的时间不多,觋说完后,人们就开始按照座位由远及近的顺序,纷纷上前领取羊血酒。
鹿丘白留意观察,发现觋倒的,果然都是左手边的酒。
但不知为何,这些领取了左手边羊血酒的居民,脸上都露出了遗憾的表情。
觋倒酒的速度很快,不与任何人交流,很快就轮到了几人。
他们也都得到了左手边的羊血酒。
鹿丘白坐在一行人中最靠近中央长桌的位置,因此最后一个上前。
他走到长桌前,觋端起了左手的酒壶。
就在酒壶倾倒、酒液即将倒出的刹那,觋忽然抬起头,看向鹿丘白。
然后,他的动作,猛然停滞。
鹿丘白感到两道炽热的视线,透过羊头面具,砸在自己身上。
有些不妙。
下一瞬,他就眼睁睁看着觋放下了左手的酒壶,转而端起了右侧的酒壶。
鲜红的酒水从壶口涌出,注入杯中。
觋将酒杯递给了鹿丘白。
……
与此同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