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而易见,他死了。
莫容柳的眉头紧紧蹙起,上前将男大学生的尸体翻过来,正面朝上。
那一大片鲜血正从他的口腔里溢出。
莫容柳想到了什么,动手掰开了男大学生的口腔。
——里面只有半截舌头。
他的舌头,被人生生绞断了。
男大学生的尸体上有污染的痕迹,很显然他是死于污染体之手,只是不知道触发了什么死亡规则。
莫容柳闭了闭眼,将尸体重新放下。
作为收容者,他对死亡无动于衷,尤其是对众人已经劝告过不要擅自行动,仍因为擅自行动而死亡的人。
但作为哥哥,他很理解男大学生想要找到妹妹的迫切。
莫容柳的目光在房间内巡视一圈,寻找到属于男大学生妹妹的那副面具,将之取下后,轻轻放在男大学生的尸体上。
“可以了,”他站起身,发现莫容桃和粱啸都泪眼婆娑地看着他,顿时脸色一红,“可以放火了。”
说着,莫容柳远离了面具。
……等等。
他的脚步猛地一停,嗓音发紧:“你们过来看看。”
他指着其中一副面具:“……这是不是,陈子溪的面具?”
如果陈子溪的面具出现在这里,那……
跟着鹿丘白进入蕲神庙的陈子溪,是谁?!
……
正殿比鹿丘白想得还要诡异。
实在不像一座供奉神明的大殿,而像是情。趣酒店的古典主题会有的布置。
他看到了一张床。
红绸帷幔的双人床。
再想到接下来要等待他的与【蕲】的深度交流,鹿丘白忍了好几下才忍住唇角抽搐。
婉拒了哈。
觋倒是司空见惯的样子,上前撩开床帘,露出洁白柔软的床榻。
床上铺着一张羊皮。
整只羊的造型,被完整地剥了皮,铺满床榻。
那洁白的毛绒,光是看着,就能想象到抚摸时柔软的触觉。
但当鹿丘白闭上眼,用玛门之眼看过去时,看到的,却是一张完整的人皮。
纯白被猩红取代,变得血腥而暴力,这张人皮并没有表明身份,但想想也知道,普通人无权踏足主殿,只能是上一任【白羊】的遗留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