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丘白点头谢过,看着女生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
他喝了一口纸杯里的茶水,眯起眼看着何欢上课。
何欢坐着轮椅,在学生间穿行,看得出来,这些学生都很尊敬她,会弯下腰听她说话。
何欢手里拿着一卷折起的报纸,谁的动作不到位,就用报纸轻轻抽他一下,再做时,那人的姿态就优美许多。
鹿丘白看了会,便垂下眼帘,轻轻摇着手腕晃动杯子里的茶水。
直到舞蹈室内响起整齐一声:“何老师再见!”无数学生鱼贯而出,笑嘻嘻地推搡着下课。
他们一下就注意到了门口站着的一人一章鱼,相互推搡得更激烈了。
“哇塞,好帅。”
“那个是背后灵吗?”
“好帅的背后灵。”
鹿丘白嘴角抽搐着朝叽叽喳喳的小孩微笑。
什么背后灵啊!
难道你们觉得祂很像背后灵吗?祂明明很开朗——
鹿丘白看过去。
——祂穿了一身黑,皮肤呈现出不正常的死白,长发遮挡住双眼,在脸上扫出一道浓郁的阴影,整个人鬼气森森。
鹿丘白:“……”
是,是有点像。
他忍了忍,实在没忍住,伸手替祂把额发拨到一边,随意地从自己脑袋上取下个卡子,将祂的碎发别好。
这整个过程中,祂都认真地看着他,那种充斥着占有欲望的眼神,在祂的眼底熊熊燃烧。
不过鹿丘白没有看见,他的注意力全在该怎么让小章鱼精神一点上,此刻他满意地欣赏着祂的俊脸,认为对方真是哪哪都在他的审美点上跳舞。
完美到,如果让他捏一个心仪男友,大概也就是这样子了。
欣赏了会,身后忽然响起一声咳嗽。
何欢也不知道看了他们多久,直到这时鹿丘白看了过来,才开口:“您找我?”
鹿丘白有些不自然地摸了摸鼻尖,点点头:“是。”
顿了顿,他又问:“需要我帮您推轮椅吗?”
“不用了,”何欢推动轮椅,领他们去休息室坐好,问,“是什么事呢?”
鹿丘白也不拐弯抹角,直接道:“是何乐的事。”
话音落下,他有意观察着何欢的表情。
惊讶从她的脸上一闪而过,接踵而来的情绪可以称得上是复杂。
何欢的手因紧张而交握住:“我妹妹已经去世了。”
鹿丘白注意到,她称呼何乐时,用的是“妹妹”,但何乐称呼何欢时,一直是叫的全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