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难想象童童的话给他带来了多大的伤害。
开什么玩笑!
向1902求救完全是走投无路时的下策,话语出口的刹那他已经做好了置身于另一个地狱的准备。
就算被吃掉也不意外。
可也没人跟他说是这个吃啊!?
一时间说不出哪个更糟。
手掌撑着地站起,鹿丘白蓦地一愣。
他的手掌已经恢复如初,光滑瓷白,不见一点伤痕。
砸碎车窗玻璃时留下的细小伤痕,也都已经愈合。
鹿丘白斟酌着问:“是童童治好大哥哥的吗?”
童童诚实地摇头:“是结巴叔叔吃好的!”
鹿丘白:“……”
这么看来,童童所说的“偷吃”,就是指治疗。
鹿丘白说服了自己,“哦,对,我想起来了,我咬破了舌头,‘吃了我的嘴巴’大概也是治疗,对,一定是这样的。”
他重重地松了口气,终于重拾起信心。
轻手轻脚走到客厅,却没发现1902的身影。
走了?不,不对,厨房隐约有水声,1902应该在厨房里。
目光转了一圈,鹿丘白在沙发上看到了一盒没有开封的桔红糕。
……
厨房里,1902正在处理厨余垃圾。
很显然,青年刻意压轻了脚步,轻悄的脚步声像一只小猫,但无法逃过1902的耳朵。
1902的耳朵悄悄竖起,却故意装出什么也没听到的样子,继续摆弄着手中的肠子。
血腥的肠子沾着碎肉,被他紧紧掐在手里,青年每靠近一分,肠子就被掐得更紧一些,发出“咕啾咕啾”的呻吟。
小猫靠得越来越近。
1902掐得越来越紧。
还差一步之遥,1902迅速把肠子冲进下水道。
下一瞬,脖颈一凉,1902本能地偏头,却无法看清抵是什么,只能感受到铁器寒冷的凛意,抵在颈间。
而青年的嗓音比铁器还要冰冷:“转过来。”
1902的心脏砰砰直跳,依言转过身。
青年的手掌迫近过来,1902的脸颊被紧紧压迫,青年的虎口抵住他的唇下,用力将他的脸朝下掰动。
1902顺从地低下头,“当”的一声,青年将铁器丢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