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鹿丘白看向那一排排奖杯,摇了摇头。
“我不是来找你帮忙的,我是来帮你的。”
“BL144。4,【爱跳舞的天鹅小姐】,我听到了你的求救。”
此言一出。
空气陡然沉重几分。
这句话好像揭开了什么不详的封印,何欢脸上的笑容像墙纸一样剥落,鲜艳的唇瓣张开,一字一句重复:“你,听到了,我的,求救?”
鹿丘白紧紧攥着监测器,何欢给他的感觉和S224号最终时刻的张成很像,处于理智尚存的阶段。
甚至,何欢比当时的张成更像一个正常人。
也正因如此,一旦失控,会变得更加恐怖。
鹿丘白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游刃有余:“是的,我是来帮你的。”
“你能帮我什么呢?”
这一次,何欢没有等他说完就打断了他。
沉闷的碾压声从轮椅下响起,轮胎碾压着地毯,就像从一具具尸体上行过。
何欢一点一点逼近,监测器发出“滴滴滴”的警报,提醒他周遭的污染浓度正在上升。
“你能帮我重新站起来?”
“能帮我重新回到舞台上?”
“能让我回到那个车祸前的早晨,阻止我坐上那辆车?”
何欢紧紧掐着那一捧风铃花,轮椅压在鹿丘白的脚背上,锥心的疼痛。
湿冷的长发从轮椅下钻出,死死缠住他的脖颈。
何欢在黑暗中仰起脸,紧紧盯着青年垂下的杏眼。
“你能帮我什么?”
头发越收越紧,即将绞断咽喉。
骨骼不堪重负的疼痛中,鹿丘白眸色冷静,不断回忆何欢的求救。
——【祂抢走我的舞鞋……砍断我的双腿……挖去我的眼睛……用烈火焚烧我的身体……】
“我可以……”濒死的窒息感袭来,鹿丘白艰难地张开唇瓣,“帮你……找回你的……舞鞋……”
何欢不为所动,依旧与鹿丘白对视着。
呼吸被不断剥夺,眼前逐渐模糊,鹿丘白控制着身体本能,用自虐的意志力强迫自己不去抓挠发丝。
过了很久,何欢操控着轮椅后退,发丝也在同时松开。
鹿丘白弯着腰低低喘息,双眸眯起,注视着何欢的一举一动。
方才那个瞬间,污染浓度飙升到了A级的边缘,而现在,已经降低回了正常水平。
这意味着,他赌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