唢呐吹奏的喜乐在风中扭曲了音调,像女子不甘的呜咽。
送亲的队伍在半途汇合,到达目的地时,便是五顶喜轿,五口棺材。
鹿丘白下了轿子,面前是一座祠堂,依旧是左喜右丧的布局。配着散发出盈盈红光的纸灯笼,像一脚踏进了阎王殿。不远处便是灵堂,从正门到灵堂的路,要与棺材同行。
其余几人都已进去,鹿丘白排在压轴位置。
“新娘扶棺——”
鹿丘白将手搭上棺材,迈步向前。
扶棺前进的过程很安静,唢呐声停了下来,一路上只有鞋底摩擦地面的脚步声。
走着走着,鹿丘白脸色一变。
抬棺的一共有四人,算上他,应该是五人。
但他明显听到了六个人的脚步声。
什么时候……多了一个人?
鹿丘白没有停下脚步,缓缓向下转动视线。
棺材的另一边,赫然出现了一双脚。
穿着寿鞋的脚,步伐是非人的僵硬,像在地面上拖动,发出“沙沙”的声音
它和鹿丘白并肩走着,就连迈出的步子也是和他相等的距离。
“……”鲜红的寿衣下摆在棺材遮挡下若隐若现,鹿丘白迅速转过头,不打算继续将视线上移。
他用掌心压了压小腹,从没有这么怀念腰间黏糊糊的触感。
好在扶棺的路不长,跨过门槛的刹那,多出的脚步声就消失了。
扶棺以后,便是候吉。
新娘在灵堂中等待吉时来临。
村民们退了出去,将灵堂的门用上了铁链的锁锁起。
五人站在一起,都穿上了嫁衣,画风最和谐的竟然还是鹿丘白。
【狂刀】夸他:“鹿医生,安能辨你是雄雌啊。”
鹿丘白嘴角直抽搐:“谢谢。”
众人一交流,昨晚的经历如出一辙,由于鹿丘白提前预警过,对于配对嘉宾“明天结婚”的要求,几人都选择了答应。
死亡规则并没有被触发,但这也意味着,如果不能在婚礼结束前找到污染源,他们就都危险了。
莫容柳道:“先找找灵堂里有没有污染源的线索。”
众人在灵堂内翻找,一轮过去,一无所获。
鹿丘白掏出监测器。
和在S224号上相比,监测器安静得有些反常。
除了在月老庙里警报过一次,就再也没有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