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刻意压低声音,让眼镜也能听到。
眼镜涨红了脸,快步跟了上去。
走廊尽头,污染浓度上升到70%,监测器的“滴滴”声像炸弹引爆前的最后预警,在空旷的船底回响。
水藻爬满了门,门口有一大滩水痕,似乎有什么浑身湿透的东西在门前久站。
鹿丘白问:“就是这里?”
【夜燕】举起监测器贴近门板,用更响的警报声回答他的问题。
“你们是想要进去吗?”他们的交流吓坏了眼镜,他赶忙阻拦:“这扇门不在地图上,不属于仓库的一部分,现在进去的话,就是做了‘工作以外’的事!”
【夜燕】踹门的动作一顿,看向鹿丘白:“你的意思?”
鹿丘白笑了笑:“他说的对。”
话虽如此,他却没有要挪步的意思,像一尊漂亮雕像似的站在门口。
【夜燕】挑了挑眉。
下一瞬,走廊里的灯闪烁两下,“啪”地熄灭了。
眼镜发出一声猝不及防的惨叫。
但除此以外,没有更多异变发生。
在黑暗中站立片刻,一道灯光倏地自前方亮起,鹿丘白打开手电筒照射一圈:“刚刚顺手拿的,打工人的事,不算偷。”
“…”【夜燕】噗嗤一声乐了,“真有你的。”
鹿丘白眨了眨眼,走廊里什么也没多什么也没少,他于是将灯光对准身后的门。
“船上没有钟,所有时间都按照广播通知为准,广播代表着作息表,但现在广播没有响,看来整艘船都停电了。”
【夜燕】听懂了:“作息表失效了。”
鹿丘白甜甜一笑:“【夜燕】姐,盛情难却呀,看来我们不进去不行了。”
他有理有据地分析着,从【夜燕】的角度,却能清晰地看到青年亮晶晶的眼眸,如黑夜璀璨的星辰。
这是兴奋的眼神。
【夜燕】很欣赏这种该冷静时冷静,该发疯时发疯的精神状态。
鹿丘白将手电筒交给【夜燕】,让【夜燕】替他打光。
他从发侧取下一只发卡,捏紧后送入锁孔——
嘎吱。
“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