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小章鱼此刻的表情证明了他的猜测。
可鹿丘白不明白:“为什么要杀他?”
他无论如何也不能理解戚言州这么做的动机。
苏愿与祂无冤无仇,有什么值得祂特意从七楼爬到会议室卫生间杀人的必要?
无冤无仇。
……真的吗?
戚言州沉默了。
一则,鹿丘白通红湿润的眼眸杀伤力巨大,被这么一双眼睛注视着,小章鱼觉得自己的心脏都快跳出来了。
二则,祂的理由,绝不能告诉鹿丘白。
如果让他知道……
祂绝对,会被丢掉。
“全部想起来了?”鹿丘白与触手上的眼球对视,那猩红充满恶意的眼球此刻只剩下慌乱。
在精神卫生中心的失忆小章鱼鲜少会露出真身,更不会用这种可怜兮兮的目光盯着他看。
鹿丘白只能猜测,祂的记忆补全了。
戚言州点了点头,小心地去牵鹿丘白的手,发现他没有拒绝后,肉眼可见地高兴起来。
可祂没能高兴多久,鹿丘白仍在追问:“为什么杀苏愿?我想听你的理由。”
鹿丘白其实完全没有必要追问,甚至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现,但正因为眼前的是他一口一口血养大的小章鱼,即便他知道自己无法做到公平,也依旧要一个答案。
“……”戚言州的指节不断摩挲着鹿丘白掌心,像小狗讨好的舌尖:“……小鹿,我现在不能告诉你,但你相信我,好不好?”
这话听着就像是狡辩,往往说出“现在不能告诉你”的人以后也不会告诉他。
如果是其他人说这话,鹿丘白大概已经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偏偏是戚言州。
偏偏是他的小章鱼。
鹿丘白威胁地掐着祂的触手:“戚言州,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我……”戚言州抿了抿唇,祂心中纠结了无数次,甚至还有委屈,心想难道苏愿就这么重要?污染体很难理解人类的友情,可也无法承担将鹿丘白彻底激怒的后果。
祂终于犹犹豫豫将一本残破的文件从床底下翻出,递给了鹿丘白。
鹿丘白动手翻阅,一个个熟悉的名字从眼前掠过,眉头越皱越紧。
“……欲。望……”
代表【欲。望】的怪物利维坦,是一张被撕碎的页面。
页面上没有怪物的形象,鹿丘白微微一愣,再向后翻找,却也没有其他信息。
“你拿到的时候就撕毁了么?”鹿丘白问。
戚言州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