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观澜又道:“这次就当给崔彦一个甜头,给他在江宁添点业绩,只是切不可再有绕过江宁的案件直接到他那的。”
“是,小的们必当谨慎传达其他官员。”
这件事情算是揭过了,胡观澜开始问起别的事情。
“魏一石最近怎么样?”
“他知道私贩盐铁的事情他那边是怎么都逃不脱的,几次都在想办法暗地里脱离我们的掌控,但是都被我们压制住了,我担心他已经料到了自己和前任首富一样的结局。”
“料到了又如何,他不想想是谁让他短短三年时间就坐上了江宁首富的位置,欲戴王冠必承其重,三年他捞了多少银子,怎么会没有代价呢。”
“他似乎想跟崔大人那边搭上线,想走通他的路子,好保住自己的小命。”
“想绕过本官直接到钦差那,你让他试试,是早死还是晚死。”胡观澜阴狠狠道。
想起昨儿在魏一石那收到的一对玉瓶,幕僚眼睛转了转道:
“大人不如做个中间人试试,如果魏一石真有办法,崔大人退出江宁,大家不是皆大欢喜吗,如果魏一石没有办法令崔大人收手,咱们再把他推出去顶锅,反正咱们所有的交易记录都没有你的名字,而且魏一石三年前交的那投名状,他可不敢攀你下水。”
胡观澜思索一番,觉得幕僚所述也不无道理,便道:“这事儿得等青田案结束后,我再试探下崔大人的态度,如果可行你再通知他,别让他再上蹿下跳了,到时候影响了大家反而不美。”
幕僚领命而去,不一会儿又有长随在外面通报,江宁府米、面、酒、茶、油的大东家纷纷都递了银票,在外面等候会见。
。。。。。。
却说崔彦在北瓦听了一天说书,其实脑海一直在排兵布阵,他要提前做好预设,进而预判到江宁府的下一步动作。
唯一让他放不下心的还是那个铁矿,京中迟迟没有信过来,说明局势复杂,圣上一时也不好抉择。
而他这边获得的信息又太少,少不得得在江宁耗一段时日了。
思忖间,天空就下起了细雨,长橙撑着黑色油布伞候在一旁粗伺候他下了马车,一路往府衙后院而去。
不巧左前儿那月洞门旁匆匆走出一个用桃粉宽袖遮着一栏子花瓣的女子,因挡住了眼睛,不小心就撞到了她肩上。
沈黛暗道一声糟糕,怎么一不小心就冲撞了人,一抬头就对上了一双狭长沉静如墨的眸子,正静静盯着她,心里更加忐忑了:
“世子,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雨下太大没看清路。”
崔彦不悦的瞧了瞧自己被她撞上的袖侧,视线缓缓转移最后落在她的身上。
见她乌黑的发髻间飘落了几片海棠花瓣,又顶着一张芙蓉面,在这微雨中更显娇俏,只是身上都湿透了,那玲珑有致的曲线看起来就若隐若现的。
他的眉头便皱了起来,声音也不自然重了几分道:
“这下雨天的,不在屋子里待着到处跑,还不快回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