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段峥嵘岁月,有人怀念,有人感恩,更有人…
为此煎熬。
晏怀如此,幼时,在阿母入伍前那些时日,她也觉得阿母是这般想。
那时已经有些老态的晏嵘对懵懂又敏锐的晏怀说:“祖母给大姨母起名晏峥,盼望着第一个孙辈能够延续,便给我起名叫晏嵘。”
“阿怀可知,阿母为什么给你取名叫怀?”
“为何?”
“你阿娘说,希望我们的孩子,始终在我们怀中,有生母相护,有亲娘来爱,亦该有胸怀。”
那时的晏怀,好似一瞬就抛下了懵懂。
阿娘尹竹原是凌上城人,后母当家被发卖之际被陆溪然的阿娘所救,但幼时受尽磋磨,嫁给晏嵘也养不好,所以从晏怀的有印象时起,她便身子不好,与陆溪然阿娘在凌上城见面后不久,一病不起,留下晏怀和陆溪然的婚约,便香消玉殒。
“阿娘,我平安归家了,也会与溪然阿姐好好相处,您尽可放心。”
“阿母也把我照顾的很好,如今你们在一处,也要好好相处。”
晏嵘在尹竹去世后,尽可能做到了对晏怀爱护有加,所以晏怀的懂,带着浓烈的伤悲。
而没几月,西陲挑起战事。
晏嵘一去不回。
此刻,跪在坟前的晏怀满眼噙泪,低声哀鸣:“阿母,我长大了。”
“我杀了数不清的敌人,可算是替你报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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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怀回到家中时间稍晚,红肿的眼散去了不少,可晏怀还是等了片刻才进家门。
阿彩不在,只有陆溪然坐在院中。
在等她。
晏怀心中有些不安,有更多的是感恩。
她走到陆溪然身前,也不隐瞒去做了什么,娓娓道来后,心里滚烫的躬身谢她:“晏怀不在的这些时日,多谢…溪然阿姐照料。”
前不久是中元节,晏怀在路上。
路过小镇的时候,也曾算是用特殊的方式祭奠了阿娘阿母,祖母及祖辈。
可也始终不是在坟前。
是陆溪然。
阿母坟前,那鲜花和果子的痕迹,只会是陆溪然。
“你我一家,无需再这般说话。”
“不过,你若是喜欢叫阿姐。”
“那便叫吧。”
左右不过是一句称呼,晏怀喜欢怎么叫那就怎么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