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境三年,竟然她如此不适应北境气候。
而一路向北,到达最终地的时候,只有她一人。
随行官员在淩上城时便与她作别,余下的半月路程,都是她一个人回来的。
马骑累了就走路。
此刻就是如此,她牵着马,一路都是随性又散漫。
好像是才意识到,自己真的回来了。
回到了熟悉,又陌生的家乡。
只是近乡情怯,晏怀看着宁北的村碑,停下了脚步,严肃而安静。
眼底染上悲切又彷徨,和几分欣喜。
她牵着马,跨过村碑时,神情才又恢复了自然。
晏怀的马,也曾是战马,通体雪白,背上有深浅不一的伤口,并不年轻健壮,却也能见到往日气势。
足以吸引不少人的视线。
军旅多年,晏怀早就褪去了曾经少女的模样,来往的路人瞧她并不眼熟,所以多把视线放在马上。
这等品级的马匹,凌上城不少见,但在宁北村就实属罕见了。
晏怀忽视那些视线,微仰着头往前方走。
她也并不熟悉谁,更别提打招呼,只以记忆找寻曾经的破败不堪的家宅。
时间花的久了些,晏怀也没亦如预想那般找到自己的家。
倒是有些茫然的看着金灿灿的稻田。
望不到头,更找不到家。
“晏…晏怀?”
她目不斜视,直到听到有人喊,才淡然的转过头。
分辨了一下,才从身后女人身上找到熟悉的感觉。
这人却比她还要心急,指着自己说:“我啊,包咏。”
“幼时我们曾在县城义学同窗过两年,你可还记得?”
晏怀瞩目片刻,方才想起来她。
幼时在义学,晏怀确实与她交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