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乐言,”贺琛高兴,也想哄娃高兴,“我下个月要回星都述职,到时带你找爸比他们。”
“真的?”贺乐言神色惊喜。
贺琛又有点儿酸。“真的,我从不撒谎。”
“你撒了……”小孩儿停了一下,奶声说。
“我什么时候——”贺琛说到一半,对上贺乐言的大眼睛,想起什么:他确实撒了,不止一回,吓唬三皇子是一回,说崽“拉了”又是一回……
早知道这孩子什么话都懂,还怪要面子,他当时就换个借口了。
千金难买早知道。贺琛咳了一声:“我轻易不撒谎,特殊情况才撒。”
贺乐言不言语,静静看他。
“咳!那什么,不是要冥想吗,赶紧进去吧,一寸光阴一寸金!”
*
看着贺乐言走进冥想室,贺琛暗暗松了口气。
他整理了下崽的小床,把被子拉平,又拍拍被崽睡出坑坑的小枕头,想到他跟自己说了好几句话,脸上露出个发自内心的痴笑,直到腕上的终端“叮”了一下,才忽然回过神来。
终端那头传来一条消息,一个字也没有,只有一个表情:阴阴郁郁的丧气脸。
贺琛又笑了下,拨过通话去:“下课了?”
那头传来一声“嗯”。
“听不听得懂?”
沉默。死一样的沉默。
贺琛笑容扩大:“不懂多问老师,现在乐言不用你守着了,你专心上学。”
那头终于传来一道声音,听着还是少年,但又有些哑沉:“回去。”
就俩字儿,但贺琛毫无理解障碍:“不行,愿赌服输,你输了就得上学。”
“再说学费我都掏了,老大一笔钱,比买套战甲还贵。”
那边不吭声了。
贺琛收了玩笑,语气认真了些:“好了,下个月回星都去看你。吃饱饭练好武,我去了要检查。”
那边“嗯”了一声。
“嗯”就算很了不得的回应了,贺琛不指望更多,笑笑准备结束通话,忽然又想到什么:“乐言的「爸比」,你知不知道是哪个?”
那头静了一会儿,似乎在想,贺琛等了好几息才听见他答:“都是。”
“嗯?”
“男的都是爸,女的都是妈。”难得,对面传来长长一句话。
贺琛听得五味杂陈:“那个人不一样。算了……”
傻孩子。俩都是。
“你好好上学,多接触接触人,不多说了,我有通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