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俱乐部现在有一百多个超级富豪会员,他们每年都在这里花很多钱,很多很多钱,一百万、一千万……我不想这么说,但是这些人都不聪明,他们喜欢在我这里花钱,让我变得越来越富有。”
说到这里,他略一停顿,然后叹道:“9500万,我真的不该告诉你这个价格。别人要是知道,会疯掉的。真的,这个价格太疯狂。但我喜欢你,陈。你是赢家,天生的赢家。赢家就该和赢家在一起。”
这时,他右边的金发美女“芭芭拉”伸手为老唐续上香槟。
老唐随之举杯。
陈诺举起杯子,轻轻跟他碰了一碰,随后仰头一饮而尽。
他这个时候已经明白,老唐安排这种阵仗是为了什么了——无非就是想让他陈诺明白,9500万美元绝对是低估价,放心借,他唐纳德不可能赖账。
但看着老金毛那一脸坦诚的模样,陈诺倒是可以保证:如果没有后来那件事,这人真要是还钱,那才是见鬼了。或者说,他真能还得起钱,那才叫稀奇。
不过现在嘛,陈诺只想说一句:放心吧唐哥,我对你有信心。你要真缺个嘴替,我倒是能替你吹一吹。
但这局面,正合他意。
4800万美元不是小数目,他虽然拿得出来,但他不是慈善家。就算他是,也不是美国人的慈善家。就算他是美国人的慈善家,也不可能慈善到唐纳德头上。
他愿意借出这么大一笔钱,那他就必须要追求利益最大化。
而什么才是最大化的利益?
在这件事上,陈诺左思右想很久,最后得出了一个答案:
交情。
别看这俩字听起来普通得像菜市场门口大爷都知道。
但实际上,为了得出这个结论,陈诺可以说是绞尽脑汁。这一个月,他除了路演,几乎把所有精力都耗在这件事上。
他不自夸地说,这绝对是达到了“见山还是山”的境界。
稍微了解美国、了解西方文化的人都应该明白一件事,那就是生意就是生意。
在公事上,美国人讲的是回报机制,不讲交情。比如你给某个候选人捐了一笔钱,他选上之后,在职权范围内为你开个方便之门——没问题,合情合理。
但如果你指望一个参议员、一个州长,甚至一个……。。在政治承诺之外,凭一些“交情”帮你?那是痴人说梦。
可偏偏老唐……他觉得,跟这人在人情之外谈交情,并不是完全没有可能的。
这个判断,并不是陈诺凭空幻想,而是基于后世看过的采访、新闻报道,所见所闻,加上这一世的亲身接触,一点点拼凑出来的印象。
绝对是全世界独一份。
因为全世界现在只有他才会认真研究一个“房地产商人”、“真人秀明星”,应该也只有他才知道,在老唐那副贪财好色、信口开河的外壳之下,内里是一个对“忠诚”极为看重的黑帮老大。
这一点,日后他执掌权柄时表现得淋漓尽致——任命亲信、提拔家人,在他身陷危机时仍然死忠相随的,往往都能拿到重赏。
这就是一种帮派逻辑。
如此一来,他就比传统的美国精英更容易被“交情”所撬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