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水窝子也是京师一霸,手脚并不干净。
武清县的东家们、北运河分会的辘轳头,乃至大都水商总会那些白山人,为了牟取暴利,指不定做出啥事。
只可惜,陈顺安地位太低,难以接触过多隐秘和真相。
“乾宁使团访圣、走私芙蓉膏火、水窝子接二连三的坠井,这些事似乎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想到这,陈顺安有些无奈。
他就想老老实实成神,送送福水,为什么要苦苦相逼?
好在这些事,本质上并不是奔他而来,只是不慎殃及池鱼罢了。
“二流还远远不够,香火!更多的香火!庆忌的升级、草箓的升格……”
陈顺安心中泛起几分紧迫感。
……
阪野津渡乃漕运重地,大运河枢纽,自然繁华热闹得紧,甚至有天子脚下第一津渡之称。
津渡码头外的街上,星罗密布着上百家大商号。
有经营绸缎、洋布的“八大祥”,也有百年药店长春堂、皮货庄、帽庄、书局……
皆是亮堂堂的大院子,鳞次栉比,迎来送往。
而就在一街之隔,临江而建的窝棚区里,却是脏乱不堪,乌烟瘴气,到处是聚赌、窝娼、黑拳、斗蝈蝈……
隔三差五就能在街上看到无名倒卧,死相凄惨。
而来往路人神色冷漠,显然早已习惯。
“怪了,青皮麻这两天去哪儿了?”
“马上就到抽签换区的时辰了,咋还没出面?”
当日跟青皮麻一起收清洁费的那两个混混,蹲在宝局对面,抄着双手,嘀咕两声。
不过每次换区的时候,他们这些锅伙都有‘搬家’,或销账,或转移往日所藏钱财的习惯。
毕竟锅伙们虽然名义上都吃一锅饭、睡一间屋,穿一套衣服。
但做兄弟,在心中,有钱永远分不公。
大家该藏藏,该花花,私下一点也不含糊。
所以两人皆以为青皮麻估计又去找船娼快活了。
但随着时间流逝。
窝棚区上,有锅伙敲着锣鼓,沿街快走,吆喝着弟兄们集合抽签。
直到这时,两人猛地站了起来,对视一眼,心底齐齐冒出一个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