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州大狩会给了梁渠灵感,他治下有十三个口岸,等初步建设成功,搞成真正的港口,逢年过节就搞点大场面,美其名曰增加「流量」,实际大搞奇观,增加统治度,合情合理,有了封地,最大的好处就是不搞到天怒人怨,不影响到周遭,想干什么就千什么,不用报备。
吹拂夜风,等候统治度之余,梁渠翻出帝都告祖时得到的小册子。
「自育位果」
十月二十七。
傍晚。
大狩会是为祭祀狩月,稻谷从田野间收走,满月月光皎皎地照亮山林,磨刀霍霍的猎人借助此光,狩猎贴满秋的猎物,是故大狩会从来是黄昏开始。
梁渠带上家人找到观摩大赛最佳位置的山头,操纵涡水,放大镜一样将内里场景清晰无比地投射出来,比之在山林里看更身临其境。
巴水河畔,乌决决的人群聚集,参与摸骨,测验年龄,获得参赛令牌。
熊毅恒、杜翰文、金小玉以及数十位选拔出来的武堂弟子胸膛起伏,快速换气,希望自己进入之后,能坚持得更久。
排队路上。
有的人风尘仆仆,有的人窃窃私语,绝大多数有种错位的恍惚感。
当年许多二十上下,过来凑热闹,开阔眼界的黄州、筠州年轻人,现在成了三十上下,夺冠热门的主力,既见过梁渠夺冠,又见证今日伟力。
十年前,梁渠参赛拿奖,十年后,梁渠看赛给奖,好似大家完全是在两个世界修行,只是有那么一刹那的交错。
最后一抹光从大地上收走。
黑夜笼罩。
没有策马奔腾,没有烟尘四起,今年的赛制没有骏马的用武之地。
明月皎皎。
大旗挥下。
「冲!」
「就敌之人,隘而不列,天赞我也!」
人群跳入水中,巨大的漩涡将所有人吞没,天旋地转中,被传入通天水塔,均匀散落底层。
实力不济者第一次体会水道,天旋地转,又受到深秋冷水刺激,猝不及防呛好几口水,脸憋得通红,着急忙慌寻找气泡。
更有甚者直接溺水晕厥。
梁渠大手一招,把人全部拖到外面,集中抢救。
围观者汇聚成人潮,蚂蚁一样环绕占地一县的巨大水柱。
「哗啦。」
满目银白气泡,杜翰文修行有水属武学,并无大碍,水压也在他三窍奔马的承受范围之内,几个翻身稳住平衡,环顾一圈,能看到大鱼游梭,但没有找到熊毅恒和金小玉,也没有看到其余参赛者,足见水柱之巨。
他不敢耽搁,赶紧寻找气泡。
底层气泡极多,水柱里的水也清澈透明,哪怕是晚上,依旧视野无碍,入目所及便有数十个,并没有因为室息缘故淘汰掉任何人。
相比于上层,底层无疑是一个安全的大本营。
用力一冲,钻入气泡,呼吸瞬间舒畅,空气清新,这里没有水压,杜翰文紧张的心情得到舒缓,只是看着茫茫水域,他一下子没了主意,涌出害怕,也不知道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