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竿一晃。
蛟龙和白猿同时感觉被勾住。
长杆一甩,胸口一震,白猿感觉自身被弹了一指头,宛若喝水嘻住,气血逆流,一股子气堵住气管,海坊主从体内滚出。
「昔日江淮龙君有过约定,各自相处,你们三位妖王,大闹我南疆,闹得个如此鸡飞狗跳,老夫本也不想管,尽是些后辈子孙争名夺利的无意义之事,可毁我万里良田林地,是为何意?」
百猿不答,眼珠转动,一味后斜。
「是有些过分。」又一道人影跨出,身着宽松大服,「好在不曾铸成大错,断流一时罢,大家各退一步,各自回家?」
「是极。」
天际蔓延白云,遮天蔽日,挡住烈烈天光,为南疆带来一丝凉爽。
「水族之事,本不该闹得如此之大,更插手陆上之事,海坊主—”」
海坊主慌慌张张:「鲸皇。」
「你为报恩,也无可厚非,只是,商人当本分,今后就不要再打我的旗号行商。」
蓑衣老者望一眼白猿和蛟龙:「胜负分晓,江淮龙宫易主,今日之事,到此为止。果赤地,
不管是谁,再丢到我南疆来,都不要再想见到它。」
「然,蛟龙与我终究有过往渊源,见其生,不忍见其死,技不如猿,龙宫自当易主。之外,就此息止。」
没有意见问询。
蓑衣老者离去,宽衣大服者消失,天上白云散开。
鸟雀新飞。
滚滚后浪接续前潮。
白毛飘逸风中,喘息剧烈。
白猿行动恢复,张合灼痛的五指,握紧成拳,蔚蓝腕足缠绕上小臂,海坊主慌慌张张上前包裹,重新缩回白猿体内。
金目扫视。
蛟龙消失不见,穿梭入海。
南疆大、大顺武圣同时停手,后退三步,恭敬下拜。
地上臻象、狩虎未曾觉得哪里不对,相互穿插,奋力厮杀。
岭南沦陷,南海龟缩,盘峒陨落,蛟龙走水淹两岸三山—
哗啦。
水浪撞上礁石。
鹿沧江水浑浊不清,万古向东。
仙。
三言两语。
像拨开了唱片机的唱针,剪断了胶卷盒里的胶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