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持长枪的梁渠轻盈一侧,周游六虚,天关地轴,偏开侵蚀黑水,从胸膛中掏出心脏,粗暴捏碎,反手抓住臧韵舟小臂,捏断臂骨,拽住其人,倒甩北岸。
气浪炸开。
身前阻挡消失,煞气径直扑面,妊烨后颈汗毛根根竖立,宛若刺出的钢针般卡住颈椎,直面杀子仇人,他竟下意识后退一步,失重踏空,坠入红河。
没有在妊烨身上逗留,金目转而向后,在所有人察觉气机、而零星有人望见大日如来,皆未来得及逃窜的刹那。
啪!
水膜破裂。
红河之上收回涡神甲。
光影不复扭曲。
岸上军士目光从天际佛手的震撼中,回落到汹涌红河之上,生出困惑。
似乎仅仅目光向上交错的刹那,世界被删除了一瞬,中间发生了他所不知的争斗过程。
原本礁石上一动不动倾听的臧韵舟面色灰败,腾飞半空,周身有一层水膜回缩,像肥皂泡里的小虫。
礁石上交谈的妊烨惊恐不定,仰天跌落,后背触及红河。
震撼目光被迫从两位大人身上收走,因为军士望见一双更醒目的赤金瞳,璀璨如熔金,将他的注意力粗暴夺走,乃至忽略了金目主人的动作。
嗡
猿影浮现,仙岛临空,蜃气,龙虎气交错缠绕上枪锋。
一抹乌光闪亮。
天地失声。
潮、风、蝉,消失不见。
一切闪作黑白二色。
扭曲、跳跃的线条充斥天地。
有形之物,无形之物,全似脆弱的线条画,枪刃所过之处,线条断裂,像是回弹的皮筋收缩,抖动,连带着所有细线一齐跳跃、扭曲、崩溃!
“吱”
水坑内,最后一点气泡幽幽冒出。
黑蝉从水中爬出,踏上陆地,挣扎行到军士脚边,未待节肢触碰。
南疆营地暴起一束天光,未待扩散至全营,北岸同样射出一支利箭,震碎天光,二者同时湮灭,以一换一。
气息相近。
第三仪轨!
偌大南疆营地,再无保留地暴露出来。
二百三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