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伍凌虚负手而笑,「河神宗主,你通过了天火宗的初验,今后,可以对外以我天火宗长老身份自称了。」
「这—真人何意?」
「知晓血河界内幕的,要么彻底坐化,变一缕青烟,同白云作伴,要么入我天火宗,守口如瓶,别无第三条出路。」费太宇手持狼毫笔解释,「河神宗主,想来是愿意的吧?」
「愿意愿意,自然愿意!」梁渠连连点头,目露追忆之色,「金铁销锋而六合靖,简读同文而八表清。存活人世之时,在下便仰慕太祖陛下,凭一已之力,节制天下宗门,开历史先河,恨不能早生万年,瞻仰太祖荣光,未料生不逢时,死而无憾,求之不得!」
「鱼宗主,奇鱼也—」
「哈哈,见笑见笑,情难自已,情难自已,有时一高兴,便会忘乎所以,不过,二位真人,在下初来乍到,这宗门内的长老俸禄,怎么算?」
「每月三枚一品血宝。」伍凌虚竖起三根手指,淡淡道。
「多谢!」
梁渠不住作揖。
「河神宗主今日好生歇息,明日,我们二人会来接引你进天火宗,切莫夜间胡乱走动,引起更多误会,不美。」
‘理当如此,二位真人,慢走。」
伍凌虚、费太宇踏空离去。
良久。
感知顺着雨线绵延,确认无人。
梁渠猛地挺身,抽一口冷气,跟跟跪跪,全身鳞片张开,挤出汗来。
汗水混着雨水。
过关。
「刚回来就碰上,早在宗门里等我,幸好我血河进出,当下二人离去,绝非彻底安全,定是回去好生思虑,说不得变卦,要不要走?」
行走阳间残留喜悦荡然无存,
梁渠紧紧握拳。
这或许是一个机会,一个飞快打入大离天火宗的绝佳机会。
「轰隆隆~」
庭院大风,枣树叶婆娑,几片落叶剐蹭石板。
风吹皱了水面,雨滴豆大,瞬里啪啦地打在屋瓦上,打在院子中的石慢地上,石缝里很快就有了细而急的水流声。
江南多雨。
六月梅雨,阴雨绵绵。
八月九月常有暴雨,意外的和血河界在同一天气下。
龙娥英靠住床头板,听着屋檐下的雨线,托举阿威:「他今晚不回来?」
阿威手心转一圈,张合口器,学着口吻:「河神宗要搬迁,几个长老这点小事都办不好,一团乱麻,我抽不开身啊,没办法和你讲故事了,你今天先睡。」
「自己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