役夫们低头搬运,有人余光似警到什么,下意识躬身。
纲首心思灵敏,意识到身后有人,先不动声色,后假装偏头指挥用余光一警,捕捉到胸口一条白龙。
侯爵!
好生年轻!
淮东河泊所,二者一结合,不用想便知来者身份。
「梁侯,梁老爷!您怎么来了?船上都是苦力汉子,四月底天气也热,滴一甲板的臭汗,切莫脏了您的宝靴!」
梁渠负手颌首:「此行出海,有没有收到宝珊瑚之流?」
「有!怎么没有!」纲首躬身,「侯爷容禀,咱们船队此行出海,一路南下,经行满刺加,穿过了巨港星沙,到了一座‘赤焰屿」!
其山若火焰,栖息一头火凤大妖,火焰终日不熄。岛上的人世代渔猎,不通言语,然其供奉祖灵的山洞深处,便有一株宝虫所产血珊瑚!足二尺高,枝权劲如火焚血染!」
「领我去。」
「不在这艘船上,侯爷您随我来!」纲首亲身作引。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
兴义侯要看,他还能不给看吗?
二人步入中央大船,下到最底层,大门层层转开。
船舱内,淡淡的,被驱虫药和艾草熏过的微风卷出来。
「刺啦!」
纲首点燃火绳,引燃油灯。
一株挂有标签的血色珊瑚浮现眼中,反射火光,照出一片血红,像是到了晚霞。
纲首道:「每一件珍贵宝物,都挂有连续标号的标签,防止有人偷拿,有的挂宝药、
宝植上,会有一本册页,着重描写宝药的外形。
诸如宝珊瑚这类便没有那么严格,只是打一个标号,确认这个标号上不会少东西。」
最后一句着重强调。
此言是为提醒。
宝药、宝植的不好拿,有专门记载。
宝珊瑚容易,想要,换一件同样价值的物品上去挂标签即可,如此作为,除去阻拦监守自盗之余,亦能方便出海过程,直接同当地人以物换物。
梁渠选择白。
换什么换?
为什么要换?
他又不需要宝珊瑚,纯赚水泽精华好吧。
掏钱是不可能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