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渠来到府衙监牢。
“白雾肥鲶鱼”、“白雾圆头”自由徜徉空中,充当狱卒。
烛火引亮,照出梁渠面庞。
顷刻间,哭嚎震天。
戴手铐铰链的犯人抓住玄铁栏栅,挤出半张花脸叫喊:“梁都尉,梁都尉,是您说的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啊!邓统领,王主簿他们怎么死了,全都死了啊!”
快!太快!
从发现到处决,用不到十二时辰。
邓铭他们今日被金毛虎带出去,还以为是继续接受审讯,结果听到外头百姓叫喊,惊觉是拉出去砍头!
梁渠竟直接跨过三法司和刑部执法!
一个接一个犯人抓住栅栏。
《眼识法》中如针刺。
“没错,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梁都尉怎能言而无信!”
“梁都尉,冤枉呐,别杀我,都是邓铭逼我的!我不想的!”
“梁都尉,你没有心!”
嘈杂入耳。
“哼!言而无信?”梁渠猛燃金目,威压横扫,“我动他妻儿了么?动他父母了么?”
啪!
监牢按下静音键。
鸦雀无声。
“毁堤淹田、致民饿殍、坐赃至死,邓铭区区一个狩虎大武师,任职八年,贪污白银不下六百万两,田亩无数。
又有副统领王刚风流潇洒,万花丛中过,任职三年,纳妾二十一人,强抢民女三人,霸占下属妻女。
再有刘主簿,阴阳账目,吃拿卡要,二十六个亲戚,全在河泊所吃空饷,只恨子嗣不多……你们东临河泊所当真是‘人才济济’,各显神通!
没有被车裂,没有被凌迟,不连坐,妻女没有入军营当军妓,人死账消,碗大个疤,偷着乐吧!”隔开栅栏,梁渠负手,淡淡开口。
“这……”
监牢犯人张张口,松开栏栅,垂下头颅。
无从辩驳。
梁渠从不玩文字游戏。
又不是后世,封顶死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