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吧,凡人,窃我的力量做了些什么?”
地面上,梁渠渗血的瞳孔转动,盯住白猿,胸腔扩张,猛地吸一口气喉结滚动,似唐门高手有口里箭要吐,最后包囊住所有动静,从破碎的喉管中无力飘出。
“码头上整了点薯条。”
“?”
无支祁金目中烧起火焰,它不知其中含义,却听出其中不敬!
毛臂一晃,跨越彼此间距。
“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梁渠的脚踝被大猿抓起,吊到半空,他绞尽脑汁,回忆十年前之所学,妙语连珠。
“匡定社稷,恭行天罚。经始大业,造创帝基!啊!”
嘭!
幽幽再醒。
金目垂落,梁渠舔了舔牙,先发制猴:“住了大房,当了大官,手下上万号人,讨了一个绝顶漂亮的老婆!”
无支祁抠了抠鼻孔,金爪弹出鼻屎,喷出水流。
“废物!”
“是啊,没您牛逼。”梁渠有气无力,“您住淮涡水君宫,三山两岸号令数百万精怪,讨龙女靠抢,不用出彩礼,还有三个儿子,三个儿子确实厉害,养到大,上好的壮劳力。
以前我们义兴乡里有个王家三兄弟,乡里后山上有十几亩肥田,每年一到春种,扛的是铁锄头下田,浇水他们家必须头一个,想去抢水的,必定挨个头破血流……”
自己的伟业被说的如此小家子气,无支祁本想反驳,可转念一想,中间似乎真没什么差别。
打来打去,横竖住的房子大点,困觉的龙女好看些。
码头上整了点……“薯条”?
“不过……”
金目下移,见梁渠话锋一转,偏止口不语的无支祁不满:“不过什么?”
梁渠仰了仰头,吐出带血的碎牙:“那滚刀肉的三兄弟见我发财,想敲我竹竿,被我拾砖头,砸碎了狗牙!哈哈哈……哈”
金目不断逼近。
无支祁几乎贴到脸上。
梁渠不笑了。
全是三个儿子,明晃晃的讥讽,无支祁咧开嘴,亮出雪牙:“小子有种,像我!无怪乎泽鼎会选你。”
梁渠正要说话,忽然,他的腿又被拎起来,满脸错愕。
“不是说我像你吗?”
“故面目可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