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来回拉扯一番,拢共算下来三百个铜子,宋长叙先付一半的定金。
胡木匠心中滴血,又有几分佩服:“宋小子你也太会砍价了,我当你这样的人一口价就定下了哩。”
宋长叙笑道:“老叔,这回成亲有的是花钱的地方,我是恨不得一块银子掰成两块花。”
胡木匠很是赞同,当年他成亲就掏了大半的家底。
宋长叙从胡木匠那出来,整个人清清爽爽,像是把这件事办妥了。
改日还要去镇上买合适的枕头,被褥,床单。他现在睡的都是符合单人床的尺寸,成亲是要盖喜被的,但还是要多备几床被褥。
太阳有些闪眼,宋长叙抬头加快脚步。今年是下不了场的,时间已经过了,还要等一年半载,到时候不知他是不是有信心下场考上秀才。
宋长叙从来不自傲,认为自己从现代而来就有优越感,相反有压力。他是大学学的历史专业,但古代的书生也是十年寒窗苦读,他应该付出更多的努力。
宋长叙对读书有时是厌恶,但在古代只有读书才有可能掌握力量,不被人欺负。
哪怕是做商户,背后没有靠山犹小孩抱金从街上走过,引人觊觎。
宋长叙在路上走一阵,一个果子砸他头上。
他抬头——
许知昼背着背篓,手里拿了一个果子上下颠,白皙的皮肤能看见青色的血管,鼻梁高挺,唇瓣泛红,他活力满满,笑吟吟的说:“你看什么看,扔的就是你。”
果子在地上滚了一圈,宋长叙愣了一下把果子从地上捡起来。
许知昼寻思宋长叙打来的,他的目光落在他的身后仔细琢磨。
他拿着果子啃了一口:“你不好好待家里,到这干什么?”
他漆黑的眼眸好奇的盯着宋长叙。
想要说出口的话在喉咙里转了一圈,宋长叙故作矜持,“没事,就是无聊出来走走。”
要是得知他去胡木匠那打床,许知昼一定又要问东问西。
“无聊?那正好。”
许知昼把背篓卸下来递给宋长叙,“我要上山打猪草,你帮忙打,我去摘皂角,两个人干活,干活不累。”
宋长叙:“……”
是啊,两个人干活不累,只不过会把累转移罢了。
宋长叙灵机一动:“我还要回去读书。”
读书是不能耽误,许知昼想了想大发慈悲,“那你打半背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