骡子吃得饱饱。
军人两重甲,右握槊,左按刀,迎风而立。
昨晚休息了整整一夜,早上再拉出来,虽然还是蓬头垢面的样子,但精神恢复亢奋了,纷纷表示要宰了圣人那窝狗崽子。
“这长安,诸侯抢得,俺们更抢得!”
“打进京城,便在蓬莱殿列阵,踏了李家太庙。太庙在哪里?”
“还有李世民的昭陵,听说财货多得很呐。”
“哈哈,挖他娘!”
唔,后世唐帝陵的确被汴军光顾了——“韬在镇七年,唐帝诸陵在其境内者,发之殆遍。”
李嗣源上台,追究盗墓之罪,才将其诛杀。
但喜剧的是,这个温韬,却不是根正苗红的汴人,而是长安人。
高季昌听得喜滋滋的。
对于财宝,他也是大大的迷恋。
高季昌嘿了一声,朝诸将笑道:“各位,瞧见没有?想要功名富贵,可得拿出本事来!位置高低与否,这碗饭都不是好吃的。今日,非要打出个成果来不可!”
诸将交口议论。
林忠脸色却有几分不虞。
望了望曲江池,心头泛起一股莫名不安。叛军薄长安,按以前,大臣们早就出逃了,军队也早就乱了。可现在,那个韩仪居然还敢竖起“司隶校尉”的卧虎大旗,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在那。军队也很稳定,纪律如常。
这不核理!
到底是什么让他们不敢作乱,一副有恃无恐?
忠诚?。
大伙都是武夫,说忠诚,不是扯犊子吗!
“都头,俺总觉得不对劲。”林忠迟疑了一会,叉手道:“依俺说,试探性打一打,若不成,俺们还是掉头,去和大郎前后夹击,拿下王从训稳妥!”
高季昌摆手道:“你怕事,尽管回去!俺们在这打。守着你那条命,能有多大出息?这是什么世道?不趁乱奋力往上爬,要做什么?等到天下太平,一个商人就能让你卑躬屈膝么?”
“大臣军兵们过于反常,有点忠诚了。”林忠蹙眉道:“俺觉得,是有援军在路上。”
“哪里还没有几个忠诚之士?!”高季昌呵斥道:“那安史余孽,河朔杂种王子美不也在武关和俺们打得死去活来?”
“也罢,也罢。”林忠点点头。
出了纰漏,林某先走人为敬就是。
“其他人马还没整顿好么!”笑眯眯地高季昌突然脸一黑,马鞭指着大军,喝道。
“回都头,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