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的刑部就是个寄吧。中高级官员,贵族,他们无权过问、处罚。这些人基本是中书门下、御史台监管,能收拾的就是芝麻官和平民。
“转运使、催发使对三司负责,仓库对延资库使、太府。”
“团练使、捕盗对兵部。”
“………”
“地方诸事,诸使诸司接手,事归长官。总汇中书门下、枢密院。”
圣帝说,大臣提笔记录。
圣帝给的只是蓝图,具体还需大伙按主旨精神研究完善。当然,只要地盘打下来了,没有乱七八糟的势力干涉,这些事也不难,玩弄权术本就是专长。
“德王,刚才谈了什么?”圣人突然转身,问德王。
德王正在发呆,闻言犹豫了一下:“调整州郡,划拨外臣职权。”
“调整了哪些州郡,划拨了什么职权?”
“三辅京畿道,京畿西道管秦凤、庆阳、金城…………京畿北道管北地、新秦,设了教育卿………”德王磕磕绊绊:“恕罪,有些臣没记住。”
“梁王?”圣帝看向小小李政阳。
李政阳摊开笔记,念道:“各道普设…………三司长官统领诸道……延资库、太府统领仓库使。圣唐以首相领延资库,其实就是首相和九卿共掌地存。御史台管诸道廉政使,兵部管………给事中牛徽改御史中丞,司隶校尉韩仪改教育卿………”
韩偓暗叹一声,狠狠瞪了眼坐在对岸的徐彦若。
德王涨红了脸,连忙摊开笔墨,回忆记录。
“可以了。”圣帝打断了李政阳的朗读。
“臣谨喏。”梁王理了理衣袖,一抟手,重新坐好。
“灵武、统万城方面,前番被我杀伤颇多,眼下虽已归降,只恐人心犹疑,还需派遣重臣到两地宣抚王政,以定人心,为改土归流编户齐民做准备。”中书舍人赵嘉奏道。
“何人为可?”
“中书侍郎陆扆、祠部郎中独孤损。”王抟建议道:“从使从尚书诸司挑选,臣明日便提交名单。”
“准奏。”圣帝不假思索。
说过这事,韦说又行了个礼:“归义军和肃州也不能拖了。臣请尽快挑选名望奔赴敦煌、肃州,对张承奉、龙部发出通牒,示以信誉,敦促入朝。”
“未见其可。”徐彦若插话道:“臣主持河西时曾屡次私下写信、遣幕僚劝其纳土。两方虽礼待,言辞恭敬,但一提纳土入朝,便顾左言它。发通牒,臣担心会当即串联作乱。李贼新退,朱贼复陷东京,不宜在西方有事。有事也鞭长莫及,难道还西征?”
“不。”圣帝摇头道:“就这几日,遣使通牒。我愿以尚书和侯爵征之,作为最大诚意。拒不服从,就只有讨杀。把我的意思给他们描述清楚。山高的确皇帝远,但不是十万里,我走得到。如果放不下,就想想李弘道高宗益。”
徐彦若叹了口气。
这两家的心思,他再清楚不过,想的还是朝廷不可能千里迢迢讨伐到肃州、敦煌,通牒一下,必然面对战争。
打吧,不见见血,这些人不会死心的。
“还有巴蜀。”郑延昌老神在在,环顾道:“崔益虽然控制了绵、遂几州,进抵成都郊外,但迟迟奈何不得张虔裕之辈。臣请委崔益为东川节度,复张虔裕诸贼职务,就此见好就收,息事宁人。否则这么混战下去,俟天下平,蜀人也绝户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