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想着如何平息事态的武熊,忽然听到乱兵又高声骚动起来。
“走狗!”几名军士给王桂一行踢翻在地,争先恐后施暴。
“你三岁婴儿卧轱辘,百年老翁上枯枝,敢来抢我辈。”揪住王桂就是十几个耳光,打得口鼻来血。
混乱间,又有人怒吼道:“杂种!我们为国出生入死,在无定河和叛军殊死搏斗,从训、赵服却京城看不住,坐视我辈与圣人当了苦主,此等脓包不杀,还当什么兵!”
说完奋力拔出钢刀,顿时仓啷声不绝。
一时间,洛水之畔全是此起彼伏的又一轮鼓噪。
有的走团团转,寻找王从训。
有的爬到树上,观察四方。
有的随波逐流。
有的架起大锅和热水,准备等上菜。
又一帮军兵举着刀,把面如土色被打得半死不活得王桂一行从地上拽起,喝问他李克用在哪,他们要活剐了这大帅。
鼻青脸肿的王桂奄奄告饶:“诸位将军,与小人无关,这都是李克用、李罕之、李存信、张……………所为……………”
“那我们就杀了李克用李罕之七贼,以慰圣人,以安天下!”
冲天鼓噪中,萧秀、张乘法冒着生命危险将王桂一行带进了行在大帐。
帐内,圣人和一大票将官居然在围着沙盘研究军务。角落里,几个身姿优美的侍女在正常煮茶做午餐。所有人闹中取静,恍若无事发生。
王桂傻眼了。
你、你们!你们不怕吗?
“见笑了。”圣人见到使者,在马扎上坐下,招呼王桂也坐。
王桂惴惴不安地坐下,擦了把鼻血,道:“武夫鼓噪,哪里没有,倒也谈不上见笑。”
“使者何事?”
王桂摇头苦笑,取出一筒已被蹂躏变形的奏书递上。
“独眼龙说什么?”
“书中一定是羞辱之语!就像龙纪年嘲笑圣人那样。”
“可恶!我去割了使者鼻子。”
“莫乱来。
一听又是李克用的奏书,帐内将官纷纷开骂。嗡嗡声中,摊开奏书的圣人越看越不对,到最后,礼貌的微笑都变得僵硬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