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人这才想起,曾在禁苑磨台、柴房、草垛、花田、桃树下、草丛里多次临幸过阿秋,好像还生了个女。
“来吧。”
阿秋脸一红。
圣人总是一边或对着自己屁股狂甩耳光,单手掐着自己脖子,高高揪着自己发髻拽起头,双手提着自己脚腕……一边咬牙切齿“弄死你!”到了最后,往往就一躺:“你自己来吧。”
天!这是什么场合,又发情了?阿秋在心里啐了自己一口。或站或坐、语笑喧阗的众人息了声音,注视着人群中的皇帝被阿秋的倩倩素手戴上玉簪冠。
随后,卫尉殷僧辩端着鹿卢玉具剑走到圣人面前,下跪,把剑摊在斜前:“请受剑!”
等圣人颔首,就起身为之佩剑。
当李某手按到剑柄上,徐徐抬起头,室内一阵唏嘘。
“龙章凤质,天日之表。”枢密使笑看着。
“居岐之阳,实始翦商。英皇布武,天下大统。”宠颜笑眯眯的。
“今我大圣,筚路蓝缕,复跋山林。抚有蕃汉,以属诸夏。”鸿胪卿萧宽也恭维道。
“……”
氛围和谐欢乐。
听完,圣人口谕道:“都一宿没睡,且稍稍休息。”
“遵旨。”
朝太清宫、朝太庙已在前昨两天完成。最隆重的祭天只等三点左右启动。感应学说下,人们认为夜晚万物处于沉睡,道属阴,最适合穿行灵界,沟通鬼神,不容易滋生异常。后世进行驱邪、化符、回魂等活动多数也是在夜间、凌晨——以圣人见闻——也是同理。
这会,圣人和诸侯在收拾,部分官吏和中外军队还在加班。
强度也是高。
他斋戒的时候太常寺在设神座,五帝日月坛。太乐在布置乐悬。乐工、舞姬、舞郎在彩排歌舞。文舞,武舞。一舞,二舞……卫尉在布置仪仗……和御史台安排会场。
他更衣的时候。
道士、博士在计算黄道,核验北斗、河汉等天文地数。
不胜枚举。无聊中让人严肃,兴奋,敬畏,确是帝王生活、封建事务的头等组成。但前世觉得就那样。现在想想,多半是受了那些省略化、去细节化的读物影响。
不容易,圣人感叹。
单单一个祭天,不是大一统帝国,玩不了。
最简单的舞,阿赵、杜让能、司徒跳出来,充满着妖邪、诡异、渗人、神秘、奇妙、震悚的通神感,能把人镇住,让全场凝重。换平康里的女人,大概只会把观摩的军队看硬,看鼓噪。五代短命,未必没这方面原因——看着就不太正规,像假公司。
喝茶休息了一会,圣人对两个打瞌睡的紫衣女勾了勾手指头:“宠颜,阿符,来一下。”
南宫宠颜揉着惺忪睡眼,慵懒道:“要挞伐臣么?走,找地——”
圣人叹了口气:“……你节操什么时候丢的?”
南宫宠颜眨了眨睫毛:“被官家玩坏了,在官家面前没有了。”
“你——”
然后美女大姐姐立刻抱着头,作疼痛状,表情泫然欲泣:“知道啦知道啦,不要吼我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