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了,先在关内、河中广泛散布“张存敬与天后有染”的谣言,再画些君臣树下野合、宫廷偷情交媾的春宫图拿到市场上流传,让汴州探子报告回去,判断下真假。
让张惠、张存敬、朱温过不安生。
人言可畏,三人成虎,连长安天子都听说你们这对奸夫淫妇保持有不正当男女关系,看你朱温和“天后门”的两个当事人还坐不坐得住。
“真是不择手段。”赵若昭调侃道。
“对朱温这种类人贼,不需要讲道义。能下流就无耻至极,能先下手为强就不等到明天早上,能骗就骗到骗不了为止。我又不是戏子,图那些虚名给谁看。”圣人说道。
只有好大喜功的蠢货天天嚷嚷着堂堂正正。
一句堂堂之师,需要多少儿郎到一线面对面对捅?五千人击槊,人守地一尺六,一个回合就是上千条人命。五万人击槊,一次丛枪对捅,就能死伤上万。唐五代的冷兵器排队槊毙,以为是电视里士兵呼啦一窝蜂乱砍,机枪大炮乱轰阵地啊。不好意思,这杀人效率还差点。
“不要弄在里面。”
“下次一定。”李某自顾自穿着衣服:“起来了,回家。”
赵若昭一头秀发已被汗水浸透,贴在两鬓和前额上,抬手拢了拢湿漉漉的乱发,撑着床榻把光溜溜的身子慢慢坐起来。这么简单一个动作,却让她眉头一锁,浮现痛苦的表情。
“这么多次了,还痛?”圣人疑惑不解地问。
“废话!恨不得全塞进来,除了淑妃那等熟妇,谁经得住这么折腾!”赵若昭狠狠剜了他一眼。
“明明是你让不要”
“停…”赵若昭举起手掌,转过脸去:“别说了。”
小妖精!
圣人一把抱来怀里,在赵若昭震惊愕然的注视下,拿到脸上闻了闻亵渎之衣,帮她穿起衣服。
皇帝的变态,她已经领教过了。
把王太后砸王莽的传国玉玺盖在淑妃臀上。某日让枢密使悄悄穿着开裆裤开启一天的工作。
拿皮鞭抽宣徽使、闻人楚楚、杨可证、庾道怜这四位烈妇的屁股。把洛符、陈宸的锁骨当做盛酒的杯子。时常和一众女御打脱衣牌。让武令仙、韦懿、萧月光、阿史那来美互相玩弄,自己坐在一边欣赏。
…
但她着实没想到,竟异于常人刁钻到了这个程度。居然闻自己的…受妃之垢,是为明宫主?可真有当昏君的资质啊。亏得兄长还夸你中正不邪!
“夫人误解我了…”圣人语重心沉,我只是通过这个方式判断你们的身体健康情况啊。
七月初一,在金城宫小住了一段日子,以强化对州县威望后,圣人带着来时卤部与新募的蕃汉军五万人踏上返程。
陇西几个郡,就这样吧。
朝廷推行的种种政策,除了强制蓄发,大伙的接受度还好。包括编户屯田。至少农奴、嗢末们普遍是开心的。大唐的确把你当两脚羊,官吏把你辱骂欺负,但比起三五天就把你从茅棚石屋里抓走做成骨器,姐姐做项链,妹妹做手串,脑袋在寺庙前砸成碎片的吐蕃,不是已经好太多了吗。
官府也没强行让原本放牧的改种田,新开垦、没收的土地主要是授给愿意种地的编户和移民。
头人反对无效。要么在阳间上户,要么到阴间上户。不服气,可以造反。
没种子、口粮,借。没农具,发。
这样的生活,普通人要是还作乱,怀念赞普,那就只说明一件事,活该摆在祭台上。
慢慢来吧。河陇这片土地,苦难的烙印太深,深到许多人都习以为常,觉得理所应当不知光明为何物了,伤口还需要时间的舐犊。三年,五年,十年,渐渐重新变回汉魏天宝之前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