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水顺着他年轻的额角滑下,渗入眼角引起轻微刺痛,但他眼睛一眨不眨,脸紧贴炮镜目镜。
他兼任一号坦克的炮手时间不长,但几次战斗下来,动作已像模像样。
“穿甲弹装填好了!”
一名志愿军装填手以沉稳但极快的速度将一枚穿甲弹“哐当”一声塞进主炮的炮膛,随即拍打安全装置并大吼道。
“瞄准……稳住!”
刘汉青将瞄准十字线死死压在那辆美军装甲侦察车的引擎舱位置,竭力压抑着因坦克急停转向带来的惯性晃动,手指悬在电击发按钮上方。
“打!”
伍万里见时间成熟,当即吼道。
几乎在命令出口的瞬间,刘汉青的食指猛地摁下。
炮口猛地向后座,滚烫的气浪裹挟着发射药气体从炮盾缝隙灌进炮塔。
透过炮口烟尘的消散,他清晰地看到那枚高速穿甲弹精准地凿穿了美军装甲车的后部装甲。
美军装甲车的发动机舱瞬间腾起一团橘红色的火焰,紧接着便是剧烈的内部爆燃。
整辆车像被无形的巨锤砸中尾部,猛地向前一栽,随即瘫痪在土路中央,燃起熊熊大火,堵住了后方车辆的去路。
“干得漂亮!汉青!
各车注意!
目标美军纵队前半段,先打掉领头车和尾车!自由攻击!
装步协同,警卫营扇形展开,火力覆盖!一个不许放过!”
伍万里从车长镜里目睹战果,赞了一句,但命令毫不停顿的说道。
“一号收到!”
“二号锁定尾车吉普!”
“三号……”
无线电频道里立刻传来其余七辆“谢尔曼”车长的简短回应。
几乎同时,警卫营的战士们已经从跟进的半履带车上一跃而下,或在伴随坦克冲锋的装甲运兵车后舱门跳下。
他们以娴熟的动作在布满弹坑的田野、沟渠和田埂后迅速展开战斗队形。
机枪组飞快架设机枪,步枪手依托地形构成交叉火力点。
枪声瞬间炒豆般炸响,密集的子弹如同铁扫帚般刮向正试图离开公路作鸟兽散或依托残骸抵抗的美军士兵。
霎时间,美军陷入了绝境。
领头的美军装甲车变成了燃烧的棺材堵死了前路,尾随的几辆车也被后方跟进的二号坦克一炮精准掀翻了一辆吉普车。
剩下的车辆惊恐地试图转向田野,但土质松软,又遭到四面八方交叉火力的扫射,不少车一头扎进了被雨水泡软的稻田里动弹不得。
“上帝啊!他们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