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是顺太祖定都时给改的名字,效仿汉唐,但这里又是北方,离汉唐长安几千里远,于是世人都不大用,只称为京城。
楚延点头道:“看来也是为躲避我这贼寇,才到了京城。”
“嘻。”
黛玉笑出声来,岫烟有些羞涩,湘云则是拍手笑道:“天底下还有谁敢说皇帝哥哥是贼寇?”
楚延笑道:“这可说不准,我又不是你们肚里蛔虫,指不定你们心里就骂我呢。”
黛玉抬起一双含露目,斜瞥他一眼,这人是她肚里蛔虫,知道她曾在心里骂他是贼王。
楚延又说:“不过,天下如今只剩一处边关还未降服,即使有人骂我,也改不了我从贼寇成为皇帝的事实。”
黛玉一阵沉默。
湘云听了,倒是感慨了下:“皇帝哥哥这么年轻,就打了天下,真叫其他男人羞愧死……还有哪处边关没有降服?可还要打仗?”
楚延很受用闺中女孩的崇拜,说道:“西宁关最远,估计五六天后才有消息传回。”
湘云点头道:“西宁关离得很远,就是不肯降也没粮草可用,天下皆降了,独留它一个也无济于事,能提早恭喜皇帝哥哥平定天下”
她笑着说。
楚延有些意外,笑道:“云儿处在深闺,竟也有这些见识。”
黛玉默默听着,从他入城后,她就不奢望有顺朝能复国之日,他既已占了京城,即便败退,城里的王公贵族也难以幸免。
那时颠沛流离,她过不了几日就因不能服药而死了。
楚延再看向岫烟,问她:“你家中父母如今在何处?我看你衣服并不怎么好,你也有月钱吧?为何不去买?”
岫烟答道:“我父母上京时,并未住在贾家,因此父亲还在西街外住着。”又不好意思的说:“陛下给了我五两银子月钱,我私底下把二两给了父母,又把二两给姑妈。”
楚延点头道:“给父母是应当的,但你为何还给你姑妈?”
岫烟小声的回:“我姑妈如今没有了大太太的身份,生活难以维系,我想着往日她锦衣玉食,如今忽然清贫,所以送了二两银子给她。”
楚延看了看她,又问:“你身上衣服是以前穿的?”
岫烟点头说是。
黛玉叹道:“邢妹妹家中清贫,入京是投靠她姑妈来了,身上多是旧衣服,年初时候平儿送了她两件衣裳,可她又当了去。”
岫烟脸上羞愧,黛玉朝楚延笑道:“陛下是个怜惜女孩的君王,何不赏她一些绸缎好做衣裳?”
湘云看过来。
楚延笑道:“你也知道我是怜惜女孩的。”
黛玉默不作声。
楚延又说:“皇帝虽坐拥天下,但也不能随意挥霍,邢姑娘,朕且问你,你既已入宫,可愿留在宫中当朕妃子?”
妃子才有赏赐。